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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雪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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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環住閨蜜的細腰,隔着耳邊呼嘯而過的風聲,聲音被檔在圍巾裡有些發悶。

宋一茉歎了口氣,顯然是不太相信好友那句輕描淡寫的沒事。

時瑜朋友不多,或者說在她出國留學離開她媽媽掌控的範圍之前,隻有宋一茉一個足夠親近的朋友。

在時瑜還是小時瑜的時候兩個女孩就認識了,算得上是傳統意義上的青梅。

大概是小學的時候,有段時間她爸爸林恒之和媽媽時雲意争吵得很嚴重,媽媽砸了别墅裡許多東西。

外祖父從國外趕回來,線條流利冷硬的西裝外套如他人一般鋒利。

時瑜不想回家,幾乎她閉上眼,耳畔都是母親尖銳地争吵聲,哭泣聲,父親的沉默,争執,到最後摔門而出。

媽媽前兩天才拍下的粉青釉刻花夔鳳紋瓶被扔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

那種氛圍下她喘不過氣,她躲在學校廢棄校樓的天台角落偷偷哭,一個紮着高馬尾的女孩撥開一旁的舊桌椅,背着書包,半蹲着身子看她:“你為什麼要哭?”

那是兩個人第一次相遇。

時瑜每次認識新朋友,她媽媽時雲意總要把對方家庭底細打探的一清二楚,生怕時瑜被什麼壞孩子帶壞或者被傷害似的。

要麼是家境不夠好,要麼是學業人品不夠優秀,久而久之,沒有人再敢接近時瑜,除了圈子裡一些想靠自己孩子來讨好時小姐從而巴結時家的人。

那些阿谀奉承的僞善嘴臉下,隻有宋一茉真心待她。

時雲意同樣不喜歡家境平凡,甚至是父母離異和媽媽一起生活的宋一茉,可偏偏女孩從小就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倔強性子,怎麼都趕不走。

直到後來某次,自幼就聽話懂事的乖乖女時瑜為了朋友第一次反駁媽媽,再加上宋一茉的媽媽是個事業型女強人,宋家的餐飲業規模越做越大,在圈子裡小有名氣,時雲意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宋一茉是唯一一個知道時瑜去醫院,和唯一一個知道她和許懷洲所有故事以及她所有的小秘密的人。

宋一茉想起她的小魚,從她認識小魚那會就是,是住在城堡裡,漂亮矜貴,總是帶着明媚笑容的小公主,卻連哭也要躲起來偷偷哭。

她想起小魚那個像死去的梧桐樹一樣,表面上枝繁葉茂光鮮亮麗,其實内裡早就枯朽的家。

好像所有的事都壓在女孩瘦弱的肩上,偏偏又捂住她的嘴巴不許她開口。

宋一茉被難過的情緒裹挾,她想了會,扯了個笑話,假裝很随意的開口:“寶,你想哭也要忍一忍坐到車裡再說,這樣就是坐在寶馬裡哭,而不是電動車上哭了。”

時瑜被好友逗笑了,長睫顫着,好像心底那點酸澀也随着風散了點。

似乎又想到什麼,宋一茉拖長尾音疑惑道:“你說……許懷洲不會是因為你才來的這裡吧?”

“怎麼可能,”

時瑜幾乎連思考的時間都沒有就直截了當的否決了這個假設:“肯定是單純的巧合。”

“而且,”時瑜垂着眼睫輕輕歎了口氣,“當時分手的時候,我說了那麼多難聽的話,哪一個正常人會允許自己的自尊心被别人随便踐踏。”

“如果我是那個被甩的人,久别重逢的街頭,是我的話我肯定會毫不猶豫的點一碗熱馄饨然後潑到那個讨厭的前任的臉上。”

女孩輕軟的嗓音說得一闆一眼的:“許懷洲還能這麼心平氣和的和我說話,也沒有朝我的臉上潑馄饨,隻能說他是個好人,并不能說他不恨我。”

聽着好友的話,宋一茉也難得陷入了沉默。

她“哎”了一聲,良久,還是将剩下的半句話咽在了肚子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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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圍錯落的樹影和高矮錯落的老房子被留在身後,倒退着拉下模糊的影子,道路逐漸開闊,隐約能瞧見宋家名下的那座酒店。

時瑜将右手手背翻轉過去,在她食指一側,有一個小小的泛着紅的紅痕,那是她看見許懷洲時,湯勺掉在碗裡濺出來的熱湯燙到的。

女孩視線落在那一小片紅,用大拇指輕按了下,其實早就沒什麼感覺了,隻餘下一點細微地癢。

不知怎麼的,時瑜回憶起那個中年男人對許懷洲的稱呼,許教授。

耳廓回蕩起那幾個有些陌生的詞,對情緒很敏感的女孩能清楚的察覺到男人臉上的尊重和敬畏,是對着許懷洲的,那是她從未了解過又從未見過的許懷洲。

很早之前她就知道,許懷洲的人生不會被拘泥在倫敦唐人街那座不太起眼的奶茶店裡。

就像他的名字,懷洲,懷洲,是廣闊而遼遠的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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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瑜忽地想起,她和許懷洲在一起的那一天。

那時候她追着許懷洲跑追了好久,每天往返兩個小時的火車。

藍調時分的倫敦街頭,十二月臨近一年尾聲的初雪,她和許懷洲并肩走着。

那時候的許懷洲還是一副學生模樣,

他們大概多久沒見了呢,時間好像很無情地推着人向前跑,把過往都留在某處落着灰的角落。

許懷洲從年少時就比同齡人要成熟穩重些,尤其是在那群性格頑劣又混不吝的富二代留學生中對比更加明顯。

而如今,他面容變化不大,外露的儒雅清冷,青年時期的傲骨被很好收斂了去,向下兼容的溫和,仿佛與生俱來的貴氣似的。

整座城市浸沒在一片暈染開來的藍紫色中,紛紛揚揚的雪花如同幕布中的繁星,融在黃昏與夜幕中。

那雪輕盈地落在枝葉蕭疏的枝頭、落在瑰麗的屋頂,落在擦肩而過的路人撐着的黑色大傘,她小心翼翼,又因為太緊張沒敢擡頭看他:“許懷洲。”

“嗯。”

“他們說一起看初雪的人,會永遠相愛。”

時瑜在一個拐角處停下,裝飾輝煌的餐廳外一角,琉璃燈的光折射在柏油馬路上。

女孩薄軟的耳垂透着抹紅,整張臉都是紅的,明明看起來很害羞,但還是毫不退縮的對上他的眸。

她說:“你要不要和我在一起。”

那時候許懷洲說什麼了呢,外祖父去世後,時瑜的記憶其實變得不太好,她的腦子偶爾像陷入一團朦胧的霧氣中,所有的回憶和過往都被模糊。

那時候她第一次和喜歡的人在一起,也是第一次沒有任何人的幹涉下去自主選擇一些什麼,她太開心,還說要把那一天永遠記在腦子裡。

可女孩還是太幼稚了。

在這個任何事都瞬息萬變的社會,“永遠”反而成了一場盛大的謊言,永遠有多遠呢,它意味着永恒,但又是虛無缥缈,像空白的支票,落幕的啞劇。

就像她說一起看初雪的人,會永遠相愛,但她和許懷洲還是分手了。

就像她說她要把那一天永遠記在腦子裡,但這會她甚至想不起來那個雪夜他們散步到了倫敦的哪個街頭,那個亮着琉璃燈的餐廳叫什麼。

但在時瑜模糊的記憶裡,隻有一個人格外清晰。

黑發青年背對着街角處的路燈,他幾乎整個人都要融進那裹挾着深冬冷感的白但又柔軟的光線裡,身影和面容也變得柔和。

他漂亮的唇微動。

他伸手拂過落在女孩發頂的一小片碎雪。

他那暈着琉璃暖光的眸,眸底的溫柔笑意一點一點溢出來

他笑着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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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如而來的疾風吹得時瑜一時間有些睜不開眼。

女孩擡手扯着圍巾往上提了幾分,幾乎要遮住大半張臉,好似這樣擋風的同時也能把悲傷遮掩在外面一樣。

密密麻麻的情緒湧了上來,時瑜悶悶地想,許懷洲還不如點一份熱馄饨潑在她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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