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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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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侍應生井然有序地端着瓷盤進來,包廂沒有關門。

時瑜安靜地站在走廊外,隔着那條不大不小的縫隙,裡面的對話幾乎一字不落的全部飄進她耳朵裡。

那個男人,推了推鼻梁上的細框眼鏡,金屬框架随着輕微的幅度變化折射出熠熠的冷光,遮住他眸底辨不出真心還是假意的情緒,笑道:“懷洲啊,你是個好孩子。”

“小瑜那丫頭從小被我們慣壞了,脾氣難免嬌氣任性一點,平常還請你多擔待。”

“沒,”許懷洲笑了笑,“她很好。”

“伯父這次找你來也沒别的,就是……”

“那孩子可能跟我有點誤會,我說想見你,她沒同意,你說親父女倆從小到大怎麼可能會沒有什麼矛盾,對吧。”

林恒之給身旁的人用公筷夾了一筷子菜,一副對女兒疼愛有加的慈父模樣,繼續笑道:“她上次還和我說沒交男朋友,沒想到認識你那麼一個優秀的孩子,我這個當父親的也是放心了。”

“我那個女兒就是太固執了,我來找你,單純就是想替她的人生大事把把關。”

“不過,伯父确實有一件事需要你幫忙,我之前找小瑜提過,可能她比較愛面子,不太好意思找你開口,伯父就想着親自來問問……”

時瑜從來沒有覺得她最熟悉的那道溫和嗓是如此的虛僞又涼薄,她垂了眼,聽着馬上要氣笑了。

時瑜呼了一口氣,感知到唇角都僵硬,掌心被漸涼下去的指甲掐地泛紅。

等到穿着西裝的侍應生再次離開,站了許久的女孩推開門,在林恒之錯愕的眸光中,說話聲戛然而止。

坐在主位上的男人面容浮現出一絲尴尬,是那種謊言被戳破後的微妙的心虛感,但他反應很快,在商業圈那群老狐狸身邊摸索了幾十年的經驗使他很快就調整好了表情。

他裝作不在意的“咳”了一聲掩飾話語裡的慌張,撐着桌子匆匆起身:“小瑜,你怎麼來了?你來了怎麼不給爸爸說一聲,爸爸好去樓下接你。”

木椅在地闆上拖動出尖銳的摩擦聲,連帶着男人的關心都叫時瑜覺得刺耳,胃裡仿佛翻江倒海般,難受的她這會隐隐有些想吐。

她跟沒聽見似的,走到她名義上的父親身邊時連一絲表情變化都沒有,身體站得筆直而端正,眸色清淺,裡頭漾起溫柔的波光,卻在下一秒端起桌子上的茶杯,全部潑在那張僞善的臉上。

茶水似乎是剛倒出來的,隔着溫涼的白瓷杯壁都能感覺到指腹間的灼熱感,有水漬濺了出來,飛到女孩蜷縮起的手背上燙出紅痕,那痕迹明顯,但時瑜幾乎感覺不到了。

她連自己強撐着力氣扯出來的笑容都感受不到,她說:“林恒之,你說完了嗎?”

“你自己說得那些話,不覺得自己惡心嗎。”

胸腔内那顆心髒,在下沉,在翻湧,壓下的嘴角連半分都擡不起來,時瑜看着那張刻在她長滿了黴菌的潮濕往事裡的臉,輕聲:“我在你眼裡,就是一個用來交換利益的物品嗎。”

以前是,現在也是。

但是他偏偏不能,不能在許懷洲面前,在她最想留下尊嚴和驕傲的那個人面前,說這種話。

那根根分明的睫羽一根根傾覆而下,再掀起時,眸底連一絲情緒都不曾有,嗓音溫軟卻又疏離,仔細聽又藏着冷:“在媽媽跟你離婚之後,我們就沒有任何關系,我姓時,不姓林。”

“你沒有資格,更沒有權利,在這裡打着父親的名義來介入我的生活。”

在林恒之的認知裡,女兒自幼都乖巧懂事,從來沒有叫大家操過心,這會男人卻被她話語裡的冷漠堵得仿佛失了聲。

他摘掉鼻梁上被水沖刷得歪扭的細框眼鏡,貼在額角的濕發垂了下來,顯得有些狼狽,仍企圖用語言來維護自己作為長輩的面子,擰眉道:“你這孩子,爸爸跟你媽媽的矛盾再怎麼樣,你也是爸爸的孩子。”

“什麼叫爸爸沒有權利沒有資格去管你,你就那麼讨厭爸爸嗎?”

好像男人總是喜歡為了那點莫須有的大男子主義把面子看得比天都大。

曾經那個把她舉在肩膀上,笑臉盈盈得說要把世界上所有最好的東西都送給女兒的林恒之,曾經那個連媽媽皺一下眉都會心疼的一直哄的林恒之。

有一天也變成了一個庸俗,虛僞,自私,企圖用女兒來換取前途的利益熏陶的男人,連出軌的理由說得都是:“她太驕傲了,不像一個妻子。”

時瑜彎唇笑了,很輕,笑起來的幅度也是淡的,笑容輕輕柔柔漾在那張漂亮的小臉:“在生物學上來說,傳宗接代是母性遺傳,所以我注定是媽媽的孩子,任何人都有機會成為我名義上的父親,隻有你沒有。”

“當初外祖父留了最後的機會,在京城給了你站腳的位置,但是現在不會了。”

時瑜突然覺得自己很可笑,又很可憐,她從來沒有那麼狼狽過,即使她現在端着那副矜貴高傲的儀态站在這裡。

原來她一直乞求的一句誇贊和關心,卻反而隻存在他的利益交換中,可偏偏在這種時候,說得還是:“我女兒任性,給你添麻煩了。”

她終于,把她馬上要破碎的眸光轉到另外那個男人身上。

許懷洲站在那,眉心微蹙,高挺的鼻梁下薄唇輕抿,那張挑不出任何毛病,精緻如璞玉般的臉上是怔愣,是擔憂,是慌張……好像什麼都有。

隻是時瑜已經分不出别的心思去思考他現在在想什麼了,她覺自己剛剛咄咄逼人的樣子一定很難看。

她上前,攥住他的手腕,不顧身後林恒之企圖再一次掙紮着去修複他們關系的聲音,又或者是為了自己利益而掙紮的聲音,轉身就走。

時瑜走得飛快,那條走廊,明亮、寬敞,她走了無數遍,熟悉的好像刻在了記憶最深處的感知裡,卻從來沒有覺得那麼長那麼遠。

她終于,在某個角落處停下,轉身看向他:“你為什麼要跟他來。”

她的聲音幾乎要在這片靜谧的區域内碎掉了,連眸底晃動的光影都破碎成無數碎片般斑駁着:“我們已經分手了,許懷洲,你能不能不要多管閑事。”

許懷洲的眉心似乎被什麼很重的東西壓住,看着沉郁的怎麼也舒展不開。

他嗓音幹澀,那張清冷面容上有幾分不知所措,緊繃的聲線裡是微不可查的低啞:“對不起,我不知道……”

時瑜好像沒聽見他那句道歉似的,一個字一個字的往外蹦:“他叫你來你就來嗎?他說什麼你都要聽嗎?”

“你沒聽明白嗎?我們已經分手了,你能不能不要再來随意打擾别人的生活,你能不能不要再煩我……”

在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後,時瑜揚起的長睫急促地顫了下,她猛地收了聲,随後伸出手捂住了嘴。

天哪,時瑜,她想,你怎麼說了那麼難聽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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