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昆侖派的人的怎麼不說？”衛玉琢問道。

“說了也沒用，光是知道這個陣法卻找不出附着之物也沒用。”柳恒清淡淡道。

“那你說這麼多。”衛玉琢翻了個白眼。

第五朔看着柳恒清，眼裡滿是猜疑。他湊近柳恒清，低聲問道：“你怎麼知道這麼多事？”

柳恒清無語了：“你不會覺得這是我幹的吧？”

“當然不是，你當我傻嗎？你弄這麼個結界把自己也關裡面圖什麼？我的意思是，你為什麼會知道昆侖派的鏡花結界？”第五朔問道。這種結界陣法他也曾聽說過，但沒見過更沒用過，自然也沒想起來，但柳恒清卻一副很了解的樣子。

柳恒清道：“你不也知道？”

“我跟你可不一樣，我出身世家，知道這些稀奇東西自然不奇怪，你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散修怎麼懂這麼多？”

“名不見經傳的小散修可比你厲害多了，”柳恒清對上他審視的目光，平靜道：“從前教我的師父是昆侖派的。”

第五朔聞言，了然地點點頭，随即又不解道：“那你當初怎麼沒去昆侖派？”

“蓬萊派離我家近。”

“……”這什麼破理由。第五朔在心裡嘟囔了一句，又問道：“那芳翳長老那事兒你怎麼也知道？我後來旁敲側擊過其他師兄師姐，沒一個人知道這事，你從哪兒聽來的？也是你師父說的？”

柳恒清輕笑了一聲，道：“對。”

第五朔皺眉：“你師父何方神聖，别派的醜事都知道得那麼清楚。”

“這你就别管了，先想想接下來該怎麼辦吧。那邊那個天坑是用來練邪術的，目的是吸引妖怪進入，但現在它在仙盟大會期間出現，恐怕不止是想要妖怪。”柳恒清道。煉妖鼎隻會吸收妖力，但如果能有活人生祭，怨氣大漲，能事半功倍。

第五朔思忖片刻，道：“你的意思是，它想吸引人過去，越多越好？如果這樣的話，弄出那個坑的人肯定會想把我們困在裡面出不去，那一定會把破陣的東西帶在身邊，這樣就沒人能出得去了。”第五朔道。

柳恒清聞言，神色凝重不發一語。瓶子師父很清楚他會參加這次的仙盟大會，他不相信師父會把他困在裡面。

思忖良久，柳恒清沉聲道：“還有一種可能。”

“什麼？”

“破陣的東西就在萬妖谷内。”

第五朔聞言，詫異地看向柳恒清，随即道：“我馬上讓大家分散找，”他剛轉身要走，忽而腳步一頓，問道，“破陣的東西有什麼特點嗎？”

“沒特點，”柳恒清道，“把整個萬妖谷砸了。”

萬妖谷不小，單是蓬萊派這十幾個人要四處打砸速度太慢，趙承楓去找了趙翌，讓她帶着長留派的人也加入進來。兩派近百人弄出了不小的動靜，昆侖派和太華派的人也趕了過來。

昆侖派的人起初覺得這方法行不通，但被柳恒清冷着臉問了一句你們難道有更好的辦法之後也不多嘴了，一言不發地跟着砸東西。

萬妖谷畢竟是太華派的領地，要他們砸自己家還是狠不下心，上百号人聚在一起不知所措地看着這群仙門弟子山匪一般，眨眼間就把東樹林砸成一片狼籍，心都在滴血。

“師兄，怎麼辦啊？要不要阻止他們？”一個太華派的小師弟急道，扯了扯師兄的袖子。

師兄擰眉不語，嘴唇抿成一條直線，看了良久才終于下定決心，道：“砸！”

“啊？”小師弟愣住了，抓在手裡的衣袖流水一樣抽離，他再擡眼，師兄已經下場砸山谷了。

“師兄，等等我們！”

守在水鏡前的藥修們看到這一幕都傻了眼，方瑩二話不說就沖到結界入口處。

溫戎還在一旁候着，見方瑩着急忙慌的樣子，以為萬妖谷裡出事來，忙問道：“出什麼事了？又有人受傷了嗎？”

方瑩搖了搖頭，氣喘籲籲道：“裡面的，弟子們，在砸，砸山谷。”

“什麼？幾位掌門聽見了她的話，異口同聲道。

“他們全都在砸山谷，他們覺得破陣之法在山谷裡。”方瑩道。

太華掌門一聽自己山谷被砸了，急道：“怎麼會可能會在山谷裡，他們這不是胡鬧嘛！”

“可眼下，他們除了這樣也沒别的選擇了。我們這麼多人在此攻了幾個時辰也沒能撼動這結界半分，根本是在白費力氣，與其讓他們在裡面坐以待斃，倒不如去碰碰運氣。”趙寒之道。

太華掌門心說這砸的不是你們門派，你自然不心疼了。但如今意外發生在太華派，就算有再多怨言，他也隻能咬碎牙往肚裡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