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玢路過一個玉器店時,目光停在了一塊未經雕琢的玉石上。
這塊白玉細膩光亮,拿在手裡如冰若雪,在光下還隐隐泛着翠青之色。
片刻後他離開這裡,一路未停的走到了一家鋪子前。這鋪子桌上并未擺放售賣任何東西,隻是一旁挂着一個“尋機問道”的牌子。
他走上前去:“我是來換消息的。”
那鋪子的主人并未動身,隻是懶懶道:“想用什麼換?換什麼消息?”
“用消息換。”
那人聽後終于正了正身子,看着容玢正色提醒道:“那可得是有價值的消息,你懂這裡的規矩吧?”
“是。”
“那好,你先說來我聽聽。”
容玢袍袖下的手輕輕摩挲着紅玉扳指,低聲平靜道:“有一位重要的人物來了丹溪。”
那人聞言瞬間擡頭上下打量起了他,像是在思索他的意思,看了半晌,見他神情不變方問道:“是誰?”
容玢輕輕一笑,道:“會是對很多人來說,十分重要的一個人。不過我說了這消息是關于什麼的,按照這的規矩,閣下也該聽聽我的問題了。”
“好,你想問什麼?”
“這裡有沒有能治疫病的藥?”
那人聽後擡頭警惕的上下打量着他,謹慎問道:“你是說什麼疫病?”
“丹溪的疫病。”
容玢眸光一閃,并未說是平溪之症,而反提起丹溪。
那人聽到他的話神色驟變,反問道:“你在這胡說什麼?丹溪哪有什麼疫病?”
“可我來的路上,見到不少染疾之人,症狀似乎都是一樣的。”他看着攤主繼續道:“都患有咳喘之症。”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但你剛才說的症狀能在這買到藥,從這往西走一段路就是。”
那人說到這,話語裡已有了幾分不耐煩,他看向容玢道:“我已經回答完了,你既然要來這交換,也該把話說完才是,你方才說的,是什麼人?”
“那人是從軒國來的,身份貴重。”
那人追問道:“他的目的是什麼?”
“這是下一個問題。”
“好,那你還有什麼要問的接着說。”
容玢又問:“這裡有沒有什麼東西,服用之後能讓人眼睛變紅?”
那人身子一僵,随後冷聲問道:“你是誰,從哪裡來的?”
容玢淺笑道:“閣下不要多想,我隻是在路上遇到這樣的人,之前從未遇到過,擔心被傳染上,聽說這裡消息最廣,這才到這裡問問。”
那人聽後擺了擺手,一副不願再多說什麼的樣子,道:“沒有沒有,行了,沒事趕緊走,今日快要收攤了。”
容玢聞言道了聲告辭,之後便若無其事的轉身離開。
那人在容玢走後,東西仍然擺在原地,并沒有要收攤的意思,人卻離開了鋪位不知所蹤。
容玢側目瞧見他離開,從不遠處的柱子後緩步走出,面具下的面容上帶着一抹淺笑,随後也離開了原地,轉身走向和江文如約定的位置。
他快要走到約定的地點時遠遠一望,并沒看到有人在那。
他身子一僵,心不由自主地提了起來,随後加快腳步走了過去,一時步伐竟也淩亂起來。
走到那地之後,卻隻有零零散散幾個人路過,本該站着人的地方空空如也,果然沒有了江文如的痕迹。
他定神後四下環顧,卻仍不見她的身影。
這幾天舟車勞頓至今,他似乎現在才感覺到累意。
那遲來的疲憊和乏倦洶湧如洪水漫身一般。
他正要邁步,突覺眼前一陣眩暈,面前有團團黑影,咬牙閉眼片刻方緩和過來。
*
前面的人越走越近,身上投射下的黑影幾乎要把旁邊的人全部遮蔽住。
“沈……”
江文如這才反應過來面前這人是誰,但卻忘了他的名字,隻隐約記得是姓沈。
“沈淵。”
時淵面不改色接上她的話。
他看着江文如,笑道:“對了,當初還忘了問姑娘的名字,不知姑娘叫什麼?”
江文如本不欲答他,又想到如今的狀況,覺得沒必要因為這個在這同他糾纏不清,說個假名字敷衍過去就是,于是出聲道:“袁念。”
說完後反問道:“你為什麼會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