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收回目光看向孫影,俯身沉聲道:“尤其是一男一女出現的。”
*
山霧缭繞,樹木蔥茏。
蜿蜒的溪水綢緞一樣鋪在田地一旁,沒有邊際緩緩流淌,仿佛直通向雲端一般。
而在不遠處有一棵挂滿紅布的虬曲古樹,在陽光下紅布舞動翩然,以這不事雕琢的自然風光為背景,構成一幅絕美的景象。
“好美啊。”江文如下了馬車看着面前的景色,兩頰被夕陽映的嫣紅,臉上盛滿喜悅。
“前面就到嵩山了,”容玢的目光看向她,眼眸微彎:“那裡有我的幾位故人,此次回來還是想再見一面。”
江文如轉過眸子,注意到他剛剛的話,問道:“……回來?”
容玢點點頭,笑道:“是啊,是回來。”
江文如呼吸一滞,一時有些反應不過來他的意思。
什麼叫,這裡是他的家鄉?她對容家的了解并不算多,隻知道容府是在上一任景帝在位時建立的,而當時的容府主君以才學聞名天下,喜歡四處遊曆,沒有人知道他是哪個國家的人,而他也從未在一個地方停留過多,隻是不知是何緣由,十幾年前他突然帶着唯一的兒子投奔了景國,成了景國的臣子。
聯系到他方才的話,難道容家都是軒國人?這怎麼可能呢?
景帝怎麼可能對一個軒國人這般信任……
她有些糊塗的看向容玢,覺得他的神情十分複雜,甚至是矛盾的,懷念中隐隐帶着些莫名的抗拒。
江文如見他出神地看着不遠處的那棵樹,有些好奇地問道。“那棵樹有什麼說法麼?為什麼挂着那麼多紅布啊?”
“是‘四時樹’,據說是求姻緣和長命的,有不少旅人經過這裡都會在上面寫下心願,因為此樹四時常青,便傳說挂在上面的願望也能長盛不衰。”
容玢轉頭笑問:“想過去看看麼?”
江文如搖頭:“我不信這個的。”
容玢目光中流露出些許意外,正待開口就聽後面有人朝這邊喊着什麼。
“喂!你們兩個在那幹嘛呢?大庭廣衆的像什麼樣子,趕緊上車,我要回去見我那小師弟去了。”袁清之跳下馬車懶散的朝他們喊着。
“小師弟?”等走到他面前,江文如問道:“就是在寒山寺裡見到的那個小神醫?聽說他還有個哥哥,是和他一起住在這麼?”
袁清之笑道:“嚯,你知道的還真不少。”
“他是個什麼樣的人啊?也很擅長醫術嗎?”
袁清之一臉不理解的看着她,“都是一個師父教出來的,我怎麼沒見你對我這麼大的興趣啊?”
江文如忽略掉他故意打趣的語氣,道:“隻是上次聽他将他哥哥誇得那樣天上有地上無的,有些好奇究竟真人是什麼樣子的。”
“啧,”袁清之看着她一副期待的摸樣,莫名其妙的拍了拍容玢的肩,低聲唏噓道:“怎麼辦,看來你的人格魅力要被那人比下去了。”
容玢嫌棄的掃了掃他剛剛觸碰的地方,挑眉道:“隻要比你強就行。”
袁清之不顧他意願搭着他的肩膀走到一旁:“你就不怕這姑娘看到那人風神俊朗的外形,就把你這個舊人忘了,奔入新人的懷抱裡了?”
“不勞你費心。”容玢懶得看他,将頭轉向一邊,“我跟她又沒有什麼關系,她喜歡誰是她的自由。”
袁清之神情古怪地看了他一眼,似乎想說點什麼,最後不正經的輕笑一聲,道:“行,反正我這師兄可是美名遠揚,之前多少姑娘慕名前來,都被他三言兩語笑着打發走了,我是替我這妹子擔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