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禮看着他的眼睛,也不知道究竟在想什麼,嘴角含笑地點頭,而後在應秋滿開門時,聽見他在後面悶悶地說了一聲:“謝謝。”
劉華辛趁着元旦假期回家了,江恪家不在本地沒有回去,這個時間還在下面打着遊戲。
他見到應秋滿和葉禮回來,頂着亂糟糟的頭發問:“你倆咋這個時候回來?”
應秋滿去藍希上班,一周前就沒住宿舍了,葉禮這段時間也總是夜不歸宿,現在兩人一起回來,江恪屬實有些驚訝。
“我身體不舒服,喊了小滿陪我去醫院,打完吊針才回來。”葉禮若無其事地留到江恪旁邊,看着他怎麼也玩不膩的電腦遊戲。
應秋滿也玩遊戲,但并不熱衷,這段時間忙,他都有段時間沒上号了。
江恪啰嗦了兩句,應秋滿也隻是應着,沒那麼熱情。
他把外套脫下來挂在一邊,苦調的香水拂過他鼻尖,叫應秋滿目光遲鈍了一會兒,半天才想起來把手機掏出來充上電。
醫院的消毒水沒有把娛樂廳的酒味驅散,那些alpha的信息素味道應該也還在,不知道徐漱元聞到時是什麼想法,可能很生氣吧。
他聞不到,徐漱元也沒說什麼,但終歸還是心裡一虛,拿着衣服就要去洗澡了。
剛出來,葉禮好似被江恪帶得輕松了一些,眉間不再皺着,還提醒應秋滿有電話找他。
應秋滿劃開手機,看見有陌生電話打了兩次,同一個手機号還發來兩條消息。
【小滿,我是外公。】
【今天在酒店沒吓到吧?】
任誰看了都覺得這位外公親和,但這事兒過去好幾個小時了,往前二十二年從沒見面的親人,此刻的關心就看起來很可疑了。
應秋滿回複:【謝謝外公,沒事了。】
他發完信息,号碼很快打進來電話:“喂,是小少爺嗎?”
這并非應康程的聲音,聽起來應該是個中年男子的,可能是應康程的秘書助理什麼的。
“不是。”應秋滿否認,但這也合乎常理,哪個陌生電話打進來喊你少爺,你就真當自己是少爺?
對面依然客氣:“秋滿少爺,很抱歉,應董原本是想親自打給你的,但您剛才沒接,應董還有個重要會議,所以隻能由我來給回電話了。”
“哦,還有事兒嗎?”應秋滿并非不能共情打工人,但對面畢竟是應康程助理,可能是他需要提防的人,他不得不這麼語氣不善地說話。
“您沒事就好,這是手底下人的疏忽,酒店那邊以後會注意的,您和您的朋友以後可以随時來玩,消費都算應董的。”
應秋滿對那地方沒有好印象,但沒有拒絕也沒答應,隻是淡漠地“哦”了一聲,便挂斷了電話。
他翻了翻前面打電話的時間,正好是應秋滿充上電開機的時間。
然而距離應秋滿洗完澡出來也不過十幾分鐘,既然有會要開,為什麼會提前十分鐘甚至更短時間,來給他打電話?
要麼隻是來寒暄兩句,要麼……
應秋滿皺了皺眉,心底有個疑惑悠悠然飄上來。
他沒在頁面停留太久,轉而去給徐漱元發了消息:【到宿舍了。】
【嗯,早點休息。】
【明天什麼時候回來,我去接你?】
徐漱元說過那公寓離他學校隻有半個小時地鐵那麼遠,完全沒有必要開車過來,但是突然想到了什麼,最後回複了一句:【嗯。】
他還發了從邱緣那裡偷來的表情包,是很可愛的貓貓頭,突兀地出現在他們看起來并沒有多親密的聊天框裡。
徐漱元盯着那隻貓貓頭表情包,不自覺笑了笑。
第二天接到應秋滿時,對方也似乎有些粘着自己。
“滿滿,怎麼這麼主動?”
電梯門開後,徐漱元的手剛搭上門把手驗證指紋,應秋滿便拉着他另一隻手,親昵但又因為羞澀而顯得僵硬地貼着他。
被人偏頭看着,他也支吾着說不清楚,被抱在懷裡隻是悶聲趴着不語,有意無意地撩撥着。
徐漱元把他腦袋掰正,似乎有話要說,奈何剛發出一個音節,應秋滿竟然直接吻住了他。
他不說話,把徐漱元的話也堵回去,徐漱元察覺到不對勁,但奈何是應秋滿鮮少的主動,他便依着應秋滿,提劍入關,把人裡外搜羅個幹淨。
應秋滿的外套被脫下來丢在了門口,他的羞恥心隻能讓他做到這樣了。
等到被抱進卧室,他才松開徐漱元,問道:“你剛剛要說什麼?”
“奉命抄家”的徐漱元一愣,盯着他不語,眼神忽而從缱绻變得清明,低頭附在應秋滿的耳邊道:“剛剛怎麼不聽?”
應秋滿一噎,原來被發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