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秋滿聽着他混亂的言語,猛然想到了什麼,急忙去找室内排風系統的遙控。
現在辦公室内的信息素濃度很高,不及時排風換氣,恐怕會影響到外面的員工。
他雖然聞不到,但以防萬一,就直接将強度開到了最大。
想必很有效果,因為徐漱元對此變得有些惱,又急又氣地看着自己,呼吸逐漸加快。
“不是要聞我的信息素嘛?”
開始不講理了。
應秋滿知道這個時候跟人說不清楚,隻是回答:“我聞到了,但這裡是公共場所,不能釋放信息素,我帶你回家。”
徐漱元并不順着他,把他鉗制在懷中:“那你說是什麼味道?”
“……”
之前怎麼沒發現他挺會無理取鬧的?
應秋滿拗不過他,隻好回憶着那瓶香水的味道,很是認真地形容起來:“苦的,茶香,但是細聞起來有些甜。”
其實這也并不完全按照那瓶香水的味道形容的,他退化的腺體,确實能感受到一點,隻是比較虛無缥缈,沒有那瓶香水那樣具體和真實。
他兩相結合着形容:“很鋒利,有點疼,但是像新芽破土。”
聽着他的話,徐漱元的心情變得喜悅起來,眼睛裡都流露出興奮。
“但我不知道具體是什麼東西,能告訴我嗎?”
能告訴嗎?
應秋滿目含希冀地看着徐漱元,期待他會回答哪一種答案。
“紅茶,”徐漱元直接說明:“最貼合的是金駿眉紅茶的味道。”
雖然心裡的問題已經得到答案,但有旁觀者給他提的建議,似乎把他心裡的答案更添了一絲權威性。
應秋滿心中溫熱,不自覺笑了笑。
徐漱元被突然的笑沖擊得大腦停止思考,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如絲如縷地纏繞着他的心髒,越是蹦跳勒得越緊,直到他覺得自己可以一直對抗,永恒跳動下去。
“你,喜歡嗎?”徐漱元的潛意識裡不太相信應秋滿會給出肯定的答案,他想象不出來,原本的訴求隻是應秋滿能夠信任自己,留在自己身邊。
或許是他的目光太過灼熱,應秋滿看得愣了一下。就在他以為不會有答案的時候,應秋滿垂眸躲開他視線,悶悶地“嗯”了一聲。
應秋滿其實并沒有過多少表達情緒的時候,尤其對自己渴求的東西,他總是會下意識地回避。
因此這聲“嗯”聽起來輕飄飄的,卻用盡了力氣。
他貧瘠的情緒裡,迄今為止所有的主動都給了徐漱元。
今天的感覺讓應秋滿不知怎麼形容,隻好抱緊了徐漱元。
他們從另一個通道離開了公司,回到了家。徐漱元本想要去公寓那邊,但應秋滿還準備了點東西,所以最後是回了别墅那邊。
徐漱元眼睛沒離開應秋滿,他确實進入了發熱階段,但沒到那個地步,他知道這并非生理症狀,而是從他心底蔓延上來的主觀驅動。
天黑透的時候,應秋滿從徐漱元懷裡鑽出來,确定對方現在比較穩定後,穿上衣服就要出門,特意交代了徐漱元不許跟着。
“我就在樓下,很快就好,你等我好嗎?”
徐漱元的眼眶因發熱泛紅,盯着應秋滿看時,像是不安的困獸。但鑒于應秋滿往常易感期裡都寸步不離,信譽良好,困獸雖然不情願,但也乖乖放了手。
應秋滿為了遮身上新鮮的痕迹,下樓的時候裹得嚴嚴實實,看着比梁姨還怕冷。
“梁姨,你看着我做就好,他中午好像沒吃出來不一樣。”
應秋滿學習能力很強,動手能力也不差,在中午被梁姨手把手教了怎麼炒菜後,他現在上手很是娴熟。
梁姨見了,頗為驕傲地說道:“嘿,難不成我适合去開班教做飯,怎麼你們一個兩個都學那麼快?”
“嗯?”應秋滿不知道還有誰跟梁姨做飯,手上不閑着,偏頭跟她聊起來:“您教得簡單好學。”
“徐先生也是這麼說的!”梁姨樂滋滋地在旁邊看着,對于小兩口互相瞞着為了對方學做飯,她看着也覺得溫暖幸福。
應秋滿手一頓:“徐漱元?”
徐漱元不是本來就會做飯?
所以那次……竟然也是現學的?
梁姨還在一旁笑着,應秋滿忽然感覺渾身發起燙來,而後不知怎麼也笑了起來。
這頓飯嚴格來講算是他做的第一頓,挑的都是一些家常菜,比較簡單,也合徐漱元的胃口。
徐漱元現在出不了門,他拿了餐盤小心翼翼地端了上去。
卧室裡隻開了一盞小燈,徐漱元窩在床上睡覺。
應秋滿放下餐盤,蹑手蹑腳地走過去,對方背對着自己,懷裡抱着自己先前穿的衣服,睡得很熟,他有些不忍心打攪,但他剛一靠近,徐漱元便睜開了眼。
“滿滿。”他伸手抱住應秋滿,本來是想聞他身上的信息素味道散了多少,準備補一點上去,卻不想聞到了滿身煙火的氣息。
應秋滿察覺到他的疑惑,問了一句:“要不要吃飯?”
“好。”徐漱元偏頭看見茶幾上的飯菜,心中冒出一個猜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