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仔細品嘗了半天,感覺這應該不是應秋滿能做出來的,他不是連一口鍋能煮多少東西都看不出來嗎?
他狐疑地吃完了所有菜,故意什麼也沒說。
顯然他這緩兵之計确實有用,應秋滿見他依舊沒吃出來,怕自己的計劃泡湯,在徐漱元吃完最後一口,忍不住問徐漱元:“你覺得怎麼樣?”
他期待地等着回答,徐漱元撐着腦袋,歪着頭故意逗他:“什麼怎麼樣?”
“……”應秋滿有一些挫敗,他應該做得難吃一點,難吃到徐漱元第一口就能猜出來是他做的。
他有種信心,就是自己做得隻要不是咽不下去,徐漱元應當都能欣然接受,而不是現在這樣完全沒察覺到是自己做的飯。
應秋滿瞥了一眼徐漱元,對方好整以暇地看着自己,有了那麼多次經驗,應秋滿立刻明白過來,徐漱元在逗他。
他佯裝生氣撇開臉,徐漱元又來讨好地抱住他:“你做的嗎?”
“嗯。”
“好有天賦啊滿滿,特别好吃,你看我全都吃完啦!”
應秋滿竊喜,重新看向徐漱元,心裡早已組織好了語言,正準備開口,徐漱元突然靠近,捏住他下巴吻了過來,沒有讓他說話。
對方連喘氣的時間都給的吝啬,應秋滿一直找不到機會說出口,隻好任由徐漱元動作。
再次洗了一遍澡後,應秋滿精疲力盡地趴在徐漱元身上。
他精神還好,但因為炒菜确實有些累人,加上徐漱元的不依不饒,他就算健身的耐力訓練成績再好,現在也扛不住這樣超負荷運動。
應秋滿感受着徐漱元的心跳,對方呼吸綿長,但并沒有睡着,手指有一搭沒一搭地轉着他耳旁的頭發。
他憋了一天的話還沒說,現在有些沒力氣說了,眼皮變得沉重,要不就明天再商量吧,反正還有葉禮在照看着,不差這一兩天。
隻是當他要放棄時,卻聽見徐漱元深呼了一口氣,輕聲問他:“你今天是不是有事兒想說?”
原來你發現了啊!
應秋滿想。
所以三番兩次阻止他開口不是巧合是嗎?
他擡起頭,在黑暗裡盯着徐漱元。
就這麼定了兩三秒,确定對方目前情緒平穩可以聊聊,于是他膝蓋一頂,把自己送到徐漱元面前。
“我在藍希……”
果然,是藍希,徐漱元好似心裡有什麼東西落下來,又好似什麼東西梗在喉嚨裡。
“撿了隻狗,”應秋滿聲色柔緩:“醫生說他傷太嚴重,年紀又小,放野外活不了,所以我……能養嗎?”
“狗?”
徐漱元原本情緒天枰已經偏向難過那一邊,還在想應秋滿會怎麼開口,結果是狗?
應秋滿見徐漱元好似很驚訝,小聲“嗯”了一下,退了一步:“不養在公寓,養這邊可以嗎,或者在院子裡搭一個狗窩也行。”
他真的很喜歡那隻小狗,瘦瘦小小的,但特别親人,應秋滿養了幾天就很黏着他,對葉禮也接受很快。
“什、什麼樣的狗?”徐漱元心裡仿佛坐了次過山車,翻身把應秋滿摁住,像是在确定什麼,目光看起來異常明亮,好似應秋滿說的不滿意,他就要跳起來咬人了。
那狗是個串兒,而且串的也不是什麼名貴的犬種,應秋滿怕徐漱元可能不會答應,但又不敢瞞着,畢竟能養的話早晚得知道品種。
“土狗,長大應該就是普通大黃狗,現在還挺可愛的。”
這話雖然不違心,但确實帶了些濾鏡的,那狗不能叫醜,但也算不上好看,非得找個形容,那就是委屈巴巴加對沒睡醒的小眼兒。
徐漱元沒說話,應秋滿有些慌起來,更在徐漱元突然又去扯他睡褲的時候,他吓得直接立刻改口:“你不同意,我就再找找領養,你、你不要再……”
他推着徐漱元的手,盡管身體疲倦,但這個時期的徐漱元多半不能交流這種事兒,他最後也隻能承受着。
隻是他推拒了兩下,徐漱元卻真的停下動作,安靜了下來。
“真的隻是養狗嗎?”徐漱元手換了位置,将應秋滿抱住,又問了一遍:“隻有這件事,沒有别的嗎?”
應秋滿一怔,徐漱元送的那部手機難不成也裝監控了?
“嗯……确實有,”他停頓了一下,兩道心跳聲裡,明顯有一道在緩緩加快:“葉禮還約我下周出去去玩,需要三天。”
是實景劇本殺,宿舍一起約的,他們平時其實很少聚餐什麼的,臨近畢業,正好葉禮的一個樂隊的朋友推薦的,應秋滿有點想去。
他的有點想去,就是很想了,畢竟那個劇本是《圓圈》的衍生品,既有懸疑推理,又有狗血劇情,據說不輸于電影精彩程度,能有機會實景體驗,他确實很心動。
隻不過鑒于徐漱元近期對他的态度,以及上次跟邱緣打個電話都會被發狠折騰,這麼長時間的離開,他覺得自己還是得告知一下徐漱元。
“啪”,徐漱元打開了燈,盯着應秋滿看了很久,心口起伏迅速,最後像是卸下了很大的重擔一般,呼出了一口長氣:“都可以的。”
隻要不是藍希,隻要不是應康程,應秋滿幹什麼他都會支持的。
“你不生氣?”
“我為什麼生氣?”
應秋滿摸不着頭腦,徐漱元剛剛那樣子不是很明顯嗎?
“你剛剛看起來心情很差,一起出去玩的都是室友,你、你不用吃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