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允棠在前世時曾日夜研讀關于除煞陣的古籍靈簡,如何操作陣法早已經爛熟于心。
而且她剛剛突破元嬰境,有足夠的修為催動這種法陣。
謝允棠的呼吸都有些急促,心跳也略微加快,她苦苦研究的頂級陣法,或許有機會重現于人前。
這個世界給她太多驚喜,從滅絕的靈植到失傳的陣法,再到……她的愛人。
這或許就是在她前世隕落之前那道奇怪的聲音所說的,屬于她的大道。
她有些期待了,這個所謂“大道”,到底是什麼。
池凜的手抵在桌沿,腦内似乎有千萬尖刀刺過。
他無法讓他的戰士,他的兄弟,他的人民白白送死,但也不能任憑事态發展到他更加無法控制的地步。
那個已經被預料到的結果,他不想去猜,更不想去把它實現。
兩種思想在他腦中瘋狂掐架,池凜的思緒完全碎裂成百八十塊,無法拼湊。
謝允棠握住他的手,在他看過來的一刹那,唇角揚起一抹微微弧度,道:“你願意相信我嗎?”
池凜不知道她要做什麼,隻是愣愣地點頭。
謝允棠眼神一凝:“那就一切聽我的,帶上藍風和我走,全力配合我,囑咐戰士們不要正面和星獸起沖突。”
池凜依言,心緒逐漸平靜,開始有條不紊地安排着。
謝允棠也以三件神級法器為基,構建出法陣雛形。
兩人不多時就出現在煉金星系森林中,望着眼前山呼海嘯般的星獸,全然不懼。
衆多戰士和矮人族族長的聲聲勸回,抵擋不住兩人的步伐。
池凜和謝允棠背對着背站立,池凜将一枚圓球甩向天空,謝允棠持劍揮退撲上來的星獸。
機甲藍風憑空出現,淩然威嚴,池凜陡然消失,全神貫注地駕駛着機甲,集中火力,激怒一大片星獸。
池凜在一旁拉着仇恨,謝允棠飛身踏在星獸的頭上,把星獸踩得暈頭轉向。
這邊貼一張聚雷符,那邊一張破軍符。
衣袂翻飛間,謝允棠布下一個巨大的除煞陣,謝允棠腳尖一點,飛離星獸上空。
星獸毫無所覺地被引着聚在一處,密密麻麻。
“煞”已經達到激發法陣的門檻,除煞陣登時正式成形。
陣法中立刻出現絲絲縷縷的銀線,看似淩亂的纏繞着,下一秒便将裡面赤目發狂的星獸死死困住,寸寸絞殺。
謝允棠和池凜在前面橫掃千軍,勢如破竹,身後的戰士們目瞪口呆,熊熊烈火在心間燃燒,他們傷不了星獸,但是可以幫兩人搞好後勤工作。
謝允棠和池凜在前面厮殺,戰士們留在後面收拾殘局。
整個場面有些莫名的詭異,又有些莫名的和諧。
一場風暴在醞釀成型之前就被扼殺在搖籃裡。
矮人族長看着這一張張稚嫩的臉龐,想到他們剛才的浴血奮戰,感激涕零,無以為謝,大手一揮,私人贈送給第一軍團千艘軍艦,以及矮人族最新研制的衆多光能武器。
在無人注意的角落裡,一道流光隐蔽地注入謝允棠的手腕上的镯中。
是聖殿之寶!
矮人族族長見狀,眼神一轉,什麼都沒說。
珍寶有靈,看來是它等待千年之人已經出現。
也好,這樣他們一族的使命就算完成了,他也不虧對偉大的鑄造之神。
矮人族族長組織着人民給他們送行,夾道歡送,甚至有的人受着傷也要堅持。
池凜在離開的時候都感覺有些不切實際,什麼時候出任務這麼快就能收工。
衆位戰士眼帶崇拜地看着謝允棠和池凜,歡呼叫喊聲不絕于耳,即使上了星艦,返回駐軍星也不曾改。
在池凜即将離開之際,一名戰士被推搡了出來,黝黑的臉頰有些發紅。
“池,池元帥,我們大家夥計劃着用這次任務後的休息時間辦一場酒會,不醉不歸,您,要來嗎?”
說罷之後,好多若有若無的眼神落在池凜身上,池凜好笑道:“行。”
這可是元帥第一次答應和他們一起歡笑,一起瘋狂。
衆戰士頓時發出一陣返祖般的嚎叫聲,略帶期待的目光落在謝允棠身上。
謝允棠面色不變,隻是微微搖頭,難得開口解釋道:“我不擅長喝酒,你們玩得盡興。”
衆人也不敢多勸,立刻勾肩搭背,去準備着今天晚上的酒會。
大家蓦然四散開,謝允棠眼前隻能看見池凜的身影,周遭萬般光景在此刻停止,隻剩風聲呼嘯。
謝允棠勾起一抹笑,在他耳邊道:“少喝點,晚上不是有話和我說嗎?”
池凜的耳廊頓時通紅,胡亂點了點頭,躲開謝允棠的熾熱的注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