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允棠和池凜對視一眼,立馬飛身上前,分開兩個撕打在一起,發出低低嘶吼聲的小鲛人。
小鲛人父母頓時激動起來,想去拉開謝允棠和池凜,卻被俞眠擋了回來,低聲道:“人家兩位看起來是有解決辦法了,你們不要去搗亂。”
謝允棠掏出一根簪子,靈力注入間,簪子尾端,登時變得尖銳異常,謝允棠将它輕刺于小鲛人的指尖,放血,血液帶着一團團黑氣湧出。
她和池凜動作統一,讓靈力自刺開皮肉的地方,順着經絡循行,淨化着血液。
謝允棠猛然收手,紅發小鲛人驚天動地地咳嗽了兩聲,眼神恢複了些許清明,張口卻隻能發出“嗬嗬”的怪異聲響。
她似有所覺,先一步起身,和池凜去解救其他小鲛人。
紅發小鲛人的父母見謝允棠離開,自己的小崽子也正常不少,連忙跑到小鲛人身邊,晃來晃去,下手沒個輕重。
本就努力忍着的小鲛人立馬“哇”地一聲吐出瘀血來,腥臭難聞,噴了父母滿身。
父母眼神呆滞地看向謝允棠,顫抖不已,想知道這是怎麼回事。
謝允棠淡淡掃了一眼:“沒事,這就是完全恢複了,你們可以把他帶走,有事随時回來,我負責解決。”
紅發小鲛人吐完血以後,皮膚不再青紫,臉上的鱗片也消失不見,眼神懵懵懂懂:“阿爸阿媽,我怎麼了。”
鲛人夫妻立刻把他摟在懷裡,泣不成聲,帶着小鲛人連連道謝。
俞眠面帶不贊同,對着他們擺擺手,示意他們離開,不要打擾謝允棠和池凜。
靈氣與精力消耗過大,謝允棠的額角冒出幾滴汗珠,治療完最後一個小鲛人,周圍的人逐漸散去,她隻覺渾身酸痛,脊背發酸。
池凜更是臉色蒼白,唇也毫無血色,這種治療方法需要嚴格且準确地把控精神力,更需要龐大而浩瀚的精神海,即使他是3S級精神力強者也不由得力竭。
謝允棠有些擔心地看着他,池凜搖搖頭,唇角勉強勾出一抹笑,像是在說“拜托,我可沒有那麼弱。”
隻是配上那張蒼白的臉,即使裝的再平淡,也極其沒有說服力。
俞眠适時上前替衆多鲛人子民感謝兩人,千恩萬謝道不盡。
連連感謝他們給鲛人族解決了一個大麻煩,前呼後擁地将他們帶到族長休息的地方。
族長是一位慈眉善目的老人家,皮膚幹枯,須發皆白,依舊精神矍铄。
俞眠之前說的先知長老和族長待在一起,兩人對坐下着棋。
謝允棠觀察着,兩位皆是棋風淩冽,毫不退讓,勢必要把對方殺個片甲不留。
兩位老人家下着棋,恍若進入忘我的境界,連兩人來了都渾然不覺,俞眠早知兩位的性情與習慣,隻悄悄留下一句“族長讓我務必把你們帶來”,就早早開溜。
謝允棠和池凜也默契地沒有開口,池凜擡腳靠近謝允棠,勾住她的手,滾燙的體溫自指尖傳來,謝允棠擡眸看他,這可不像池元帥,似乎有些過于大膽,畢竟還有外人。
兩指并攏搭在池凜的手腕上,靈力在脈中遊走,一遍又一遍,才在心口處發現了一處微乎其微的黑色的朦胧霧氣。
鲛人族族長猛地一拍桌子:“老東西,你又作弊是不是!都說了下棋的時候别用你那個預知能力,這樣很好玩嗎?”
先知長老皺了皺已經變白的眉毛,呵呵笑道:“什麼老東西,叫得忒難聽,這是合理利用資源。還有,下不過我就算了,别發火嘛,兩人正看着呢,這可不是我不給你面子,”
族長扭頭,兩人正黏黏糊糊牽着手,他輕咳一聲,池凜沒有放開,他又咳了一聲,池凜依舊沒有放開的意思。
謝允棠掙開,池凜的目光卻又直直追随着謝允棠背到身後的手。
族長尴尬地笑了一聲,暗罵那個老東西竟然不提醒他,随後将事先準備好的,刻有繁複花紋的盒子遞給謝允棠。
“想必您就是老東……先知長老說的那位解決鲛人族危難的神秘人,這是我族聖物,混沌鲛珠。如今就交給你了,你是天命所歸之人,這寶物合該屬于你,隻希望你能讓這鲛珠發揮作用。”
謝允棠一怔,謝過以後,幾乎是平靜地接下,她總覺得,有什麼力量,在無形地推着她不停往前走。
每隔一段時間就會有的巨大沖突,巨大沖突以後的寶物贈送,就仿佛天地之間有一雙大手在無形地操控着一切,讓她不停奔波,不停失去又獲得。
折騰半天,天色漸晚,兩人在俞眠準備好的地方歇下。
俞眠準備了兩間房,謝允棠有些憂心池凜心口處的那一團黑霧,剛打開門,就和池凜迎面撞上。
池凜眼神愣愣地,身上帶着些寒意,不知在門口待了多久。
謝允棠将池凜拉進來時,他還魂不守舍,差點被門檻絆倒。
難道這團黑霧,影響的是人的反應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