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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蝶戀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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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不約而同停下腳步。

“你真是風雅,”良久,還是步擇清先開口,“沽甯城統共這麼大,由北向南的夜景全讓你賞了。”

“你也真是好胃口,”路明知回敬,“由北向南的宵夜全讓你嘗了。”

兩人隔着段距離沉默對望半晌,又一起忍不住笑出了聲。

路明知繪召魂陣時,步擇清也沒閑着。

金千問資産遍布各地,沽甯也有千問樓分号,無天應特地交代過,不待步擇清親去,剛入夜,就有一名身手矯健的分樓使者悄然扒開了他的窗。

原隻是例行打個招呼,說些“憑君差遣”的官話。

哪知步擇清真那麼實在,逮着人問了好些七七八八。

步擇清問的自然是路明知。

自上回命無天繼續調查,又過了一月左右,千問樓還真查出了進展。

“屬下打探路姑娘消息時,被一當鋪老闆聽見。”分樓使者道,“他稱近日鋪子裡出了件怪事。此事還得從二十年前,路姑娘曾在他那兒當過本畫冊說起……”

對路明知此人,當鋪老闆其實是不記得了。他對當日場景印象很深刻,但很奇怪,就是記不起前來典當的是何人。

好在當鋪有保存舊賬本的習慣。老闆從一堆積灰賬本中翻找好久,總算尋得當年記錄。

“典當人寫的就是路明知路姑娘的名字,日期在八月初四,哦,就是路姑娘縱火燒匪寨的前一日,”分樓使者禀得很詳細,“路姑娘當時多花了十兩銀子,就為提一條要求:若近日她不慎死去,還求老闆将此畫冊與她同葬。”

“怪就怪在這兒,那當鋪老闆跟我說,他拿人錢财,替人辦事,當年在路姑娘死後,實實在在遵從承諾,将畫冊放進了她的亂墳……”

“亂墳?”聽到這兒,步擇清出聲,“她連棺椁都沒有?”

“據屬下調查,那位路姑娘死時家裡已沒人了,她從小就是孤兒,成過次婚,可丈夫也在她前頭死了。”分樓使者道。

“她有丈夫……”

步擇清這句聲小,使者沒聽清,急着說後頭更匪夷所思的:“而就在前不久,那畫冊自己又飛回來了,紙沒爛,線沒蛀,就跟二十年前随路姑娘下葬時一模一樣。”

“前不久是多久?”步擇清喉結滾動,竟感到緊張。

“哦,屬下特地問了,冬月廿一。”使者又重複一次,“去年的冬月廿一。”

冬月廿一,正是路明知登門步府别苑,自稱受玉因散人之托,前來為他解蠱那日。

那時他懷疑了她很久,覺得她謊話連篇,漏洞百出,但若受托之地在陰間冥府……

都通了,一切就都說得通了。

畫冊是随着它的主人一起回來了。

“畫冊呢?”

提起這,分樓使者愉快難掩:“那當鋪老闆不敢自己留着,就交給了我們千問樓,一文錢都沒有收!”

“所以,在哪兒?”步擇清壓下眉梢:“别告訴我你沒帶來。”

分樓使者:“。”

“屬下……屬下這就回去取。”

千問樓辦事效率不低,使者一回一來隻用去半炷香,氣還沒喘勻,又被步擇清打發走。

房中僅剩他一人。

他深深呼吸,翻開第一頁。

路明知恬靜的睡顔就這樣毫無征兆的入了眼。

往後翻,她笑時模樣、嗔怒表情、莳花弄草、喂食過路小狗、不慎摔跤張手索抱、眼中含霧霧裡含情……千種姿态盡渲于紙上。

路明知确實無需墓碑,這畫冊就是她的碑。

白碑黑墨,暈開的是情意,拓印的是浮生。

畫師畫工卓絕,應是她那位丈夫。

手捧這座“浮生碑”,步擇清深深嫉妒,可如此明澈的愛意映照下,他無法生出分毫晦暗心思,就隻能是嫉妒。

終翻到尾頁時,他視線凝住。

畫上人換了一個,作畫的人也換了。

筆觸稚嫩,看不出畫中人的真實長相,但足見用心,一筆一畫都經過了反複描摹。

畫紙右下角,靜靜躺着兩個字。

“阿年”

是路明知的筆迹。

步擇清見過她的字,而那一次,她寫的還是“關于步擇清臘月十五心情不好的反思總結”。

除夕夜醉酒後莽撞的吻也重現于眼前。

在這一刻,步擇清無比确信:

就是她。

一定是她。

隻能是她。

畫冊變得燙手。

步擇清很為難,不知該不該歸還。

同時他心中還有疑問:若時隔二十年,她對這位“阿年”始終難以忘懷,他又算什麼?這些時日與他的日日夜夜又算什麼?昨夜船尾對酒,她始終回避他情意,也是因舊情難忘麼?

心亂如麻,不欲再與這畫冊同處,他依照分樓使者給的地址,找去路明知昔年故居。

竟還是碰見她……

笑過後,彼此就都沒了話說。

又或者,都有滿腹的話,卻不知哪句當說,又如何說。

“做賊者”博弈,到底還是路明知先虛。

可以理解,畢竟旁邊剛滅了燈籠的“寶地”是她的故居。

“是這樣,”路明知很快措好辭,“經過我多方打聽,我聽說二十年前,有個與你長得很像的公子曾在這附近出現過,就過來瞧瞧。”

她說謊的功底依舊稀巴爛,一番話漏洞百出。

步擇清背後是千問樓,他們來沽甯前,無天就命人進行過周密調查,千問樓都沒有線索的事,她怎麼那麼恰好的多方打聽了出來?

幸運的是,步擇清沒有拆穿。

路明知的話,他聽得心猿意馬,腦子裡還編織着自己的借口,聞言隻是随口敷衍:“是嗎?那真是多虧你,不然我都不知道怎麼辦了。”

步擇清的敷衍同樣經不起推敲。

原因就是,他幾時說過這種人話?!

遺憾的是,路明知沒有留意步擇清由狗到人的華麗變身。

見他沒有懷疑,她自覺開了個光明的頭,隻想一鼓作氣,把剩下的信息盡數說完。

“小事一樁,舉手之勞,”對他情感飽滿的敷衍,她回以生硬的禮貌,接着就說,“你前世的名字叫顧詩年,從這兒東行兩個岔口左拐,有條傍江窄巷就是……”

就是他中蠱而死的地方。

後面半句路明知不是很想說。

停頓的空當,就叫步擇清插了話進來。

她一臉沉痛說着他上輩子的死事,受害人本人看起來竟有些高興。

“等等,”步擇清正編織着借口,路明知突然把他“線”抽了,思緒登時亂套,“你再說一遍,前世我叫什麼?”

“顧詩年啊。”路明知道,“感君一回顧的顧,詩酒趁年華的詩年。”

步擇清聽後,發了好一會兒怔,半晌才低笑着喟歎一聲:“我也叫阿年……”

聲音不是很清楚,沒壓住似的溢出。

這笑容莫名其妙,路明知還沒診出他犯了什麼病,就又聽他問:“我住這附近?”

“大概是。”

榮欣說顧詩年死時手上還拎着串糖葫蘆,當時正值盛夏,若不是住在附近,隻怕不等到家,糖就化水了。

想到這茬,路明知不由又記起他的那位妻子,抉擇片刻,終究頗具道德地選擇告知:“還有件事,我聽說,前世你有個……很美的……妻子,但具體是誰,告訴我的人也不記得了。”

說這話時,路明知其實有點吃味,中間不明顯地停頓了兩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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