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租屋内陷入了一片死寂,隻有偶爾傳來的老鼠窸窣聲和窗外隐約的風聲。昏黃的燈光下,這間簡陋的屋子顯得更加破敗和陰森。牆上挂着斑駁的日曆,上面記錄着一些早已遺忘的日子;角落裡堆放着一些雜亂的物品,散發出陣陣黴味。
羅青跌坐在地上,淚水無聲地滑落,她的眼神空洞而絕望。她緩緩地擡起頭,目光落在了那個破舊的衣櫃上。她艱難地站起身,踉跄地走到衣櫃前,猛地拉開了櫃門。
小僵屍像是一個被遺棄的洋娃娃一樣倒在地上,它的腦袋砸在地闆上,發出“咚”的一聲悶響。
然而,小僵屍并沒有哭,也沒有鬧,因為它根本就不是一個正常的孩子,而是一個植物人狀态的僵屍。它的臉上依舊挂着那個詭異而僵硬的笑容,仿佛在若有似無地嘲笑着羅青。
羅青憎恨地看着小僵屍,聲音顫抖而冰冷:“你很得意吧?你是在嘲笑我吧?”說着,她随手拿起一個玻璃杯子,狠狠地砸在小僵屍的腦袋上。
玻璃碎片四濺,發出清脆而刺耳的聲音。
然而,小僵屍依舊不哭不鬧,就像是一個沒有生命的物體一樣靜靜地躺在那裡。
羅青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小僵屍。她發現小僵屍的表情似乎變得更加詭異了,仿佛在嘲笑她的無助和絕望。
羅青氣得忍無可忍,她猛地撲上去,對着小僵屍拳打腳踢。她的動作越來越瘋狂,仿佛要将所有的憤怒和痛苦都發洩在這個無辜的僵屍身上。
為了防止别人聽到聲音引來麻煩,羅青打開了電視機,并把音量調到最大。
電視機的嘈雜聲掩蓋了她的哭泣和打砸聲,讓這個狹小的出租屋更加顯得詭異和恐怖。
她一邊瘋狂地毆打小僵屍一邊哭喊着:“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為什麼要讓我承受這麼多的痛苦?”
然而,小僵屍依舊靜靜地躺在那裡,沒有任何反應。
門外,謝準并沒有如羅青所願離去,而是默默地坐在昏暗而冰冷的樓梯上,眉頭緊鎖,眼神中透露出一種難以言喻的焦慮與不安。
四周靜得隻能聽到自己沉重的呼吸聲和遠處偶爾傳來的風聲,空氣中彌漫着一股莫名的壓抑感。
“不對勁,真的很不對勁。”謝準在心裡反複呢喃着,他試圖理清思緒,但腦海中卻是一片混亂。經過一番掙紮,他還是決定再次敲響羅青的房門,希望能找到一些答案。
這時,門内傳來了一陣輕微的響動,緊接着,羅青那略顯疲憊卻故作鎮定的聲音響起:“你還沒走嗎?”
謝準深吸一口氣,站起身來,隔着門闆說道:“我沒有走,這種情況我怎麼可能走?對不起,一定是我最近太累了,精神狀态不太好。我總是做奇怪的夢,明明這個時候你需要的是安慰,但我卻隻顧着自己的感受,說了些不該說的話。”
他的話音剛落,門便緩緩打開了。
羅青站在門口,臉色蒼白,眼神中透露出一絲複雜的情緒。她迅速将身後那個藏着小僵屍的衣櫃門輕輕關上,仿佛要将所有的秘密和恐懼都鎖在裡面。
“進來吧。”羅青的聲音低沉而柔和,她讓開了路,示意謝準進屋。
謝準走進房間,目光在四周掃視了一圈,最終停留在了羅青身上。他感受到了羅青身上的脆弱與無助,他緩緩伸出手,想要給予羅青一個擁抱。
羅青沒有拒絕,他緊緊抱住了謝準,仿佛要将自己所有的痛苦和孤獨都傾訴在這個溫暖的懷抱中。她從未感受過如此深切的關懷與愛護,這種感覺讓他既感動又害怕。
“從來沒有人那麼照顧我的感受,從來沒有人那麼關心我,從來沒有人那麼愛我……”羅青在心裡默默地說着,但與此同時,她也清楚地知道,這份愛并非真正意義上的愛情。它夾雜着太多的複雜情感與不可言說的秘密,就像那個藏在衣櫃裡的小僵屍一樣,始終是他們之間無法逾越的鴻溝。
電視機裡,音量被調至極限的新聞節目正在轟鳴,仿佛要以此驅散周遭潛藏的陰森氣息。
屏幕上,字正腔圓的新聞主持人一臉嚴肅,聲音沉穩而有力,正播報着一條令人不寒而栗的新聞。
“近來,我市及周邊地區發生多起離奇案件。不法分子竟然利用僵屍的口水,對富豪進行控制,進而實施詐騙與斂财行為。這一新型犯罪手段,已經引起了警方的高度重視。”
随着主持人的話語落下,畫面突兀地切換至一名身處陰暗角落的記者。記者的臉色在昏暗的燈光下顯得格外蒼白,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幾分驚恐與不安。他手持麥克風,聲音微微顫抖,開始詳細揭露這背後的恐怖真相。
“衆所周知,僵屍為了捕獵人類,不惜進化出令人癡迷的美貌。他們在吸食人類鮮血時,口水會悄然混入人類的血管。起初,這些口水隻是為了麻痹人類的痛苦感知,讓獵物在無知無覺中成為他們的盤中餐。然而,随着時間的推移,僵屍的口水竟然發生了更為可怕的進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