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人都吃飽喝足後,江言才将手裡的白色小袋子遞給錢哥:“讓法醫部那邊驗一下,你們馬上收集昨晚那個女人的資料,進行逮捕。”
“昨晚那個女人?”老王也有些驚訝:“老大,你找到證據了?”
“稍後再跟你們說,我先去躺張局家。”
晚上11點多,江言開着車上了國道113,半個小時的路程,大奔一個甩身在一所軍區大院前停了下來。
門口站的跟兩棵小白楊似的警衛對他投來警惕的視線,江言揉了把碎發,把随身攜帶的證件照給兩人看了眼,這才被放行進去。
來之前提前給張局打過電話,進了門,兩人便直接進了書房。江言也沒啰嗦,條理清晰又簡潔明了的将在茶館看到的視頻說了遍,而後提議道:“現在若去抓捕,不說能不能抓到人,肯定會打草驚蛇,倒不如放長線釣大魚。”
“這事得季白配合,”張局慢條斯理的給自己卷了支草煙,也沒抽,就放在鼻尖吻了吻味兒:“這茶館背後涉及的背景太大,你慢慢查,不着急。黃小繁的案子有進展了麼?”
“雖然沒有足夠的證據證明,黃小繁的案子和陳名勝的案子是同一人所為,但八九不離十。”
“不管是不是同一個人所為,”張局将卷煙放到一旁的盒子裡,看了他一眼:“黃小繁的案子必須盡快破掉,不能給公衆造成恐慌情緒,給青市帶來負面影響。”
“我明白。”
青市的夏季多雨悶熱,有很長一段時間的梅雨季。從第二天早上5點多開始,大雨便傾盆而下,在地上砸出一個個巨大的水花。
季白7點的時候被雷聲驚醒,赤着上半身從床上下來走到了床邊。他皮膚冷白細膩,有種唐代上好白釉的精貴華美感,是完全富養大的少年。
窗外是一片翠綠的藤曼,爬山虎的枝葉覆蓋了整面牆,天氣好時,枝葉搖擺,翠綠清爽,十分養眼。可現在,雨打飄搖,風中顫抖,翠綠的枝葉落在地上,沾了一身泥水。
上午8點,季白準時踩着點到了市局。别人鞋子褲子濕了個透,他卻是渾身上下清清爽爽,幹幹淨淨。
天藍色的邁凱倫直接停在地下停車場,然後坐電梯上樓,丁點兒雨水都沒沾。
他到的時候,辦公室的人個個嚴陣以待,嘴裡還吊着包子,手已經在鍵盤上敲敲打打,恨不得生出8雙手。
他腳步輕快的溜達到自己工位上,然後擡頭,透過透明玻璃看過去。江言正皺着眉頭盯着電腦屏幕,一副不太愉快的模樣。
季白今天穿了一套天藍色休閑式西裝,他肩寬齊平,能将西裝的版型徹底撐起來,西裝褲包裹的兩條大長腿又長又直,線條流暢,十分惹眼。頭發也被精心打理過,層次分明,落拓有緻,中間呈分開的心形,露出飽滿白皙的額頭。他鼻梁挺直,嘴唇薄而紅,微微笑起來時,唇角微勾,一雙不太明顯的丹鳳眼也微微翹起來,有種翩翩公子的矜貴神秘,一看就是富養的少年。
他斜靠在桌面上,慢悠悠的從口袋裡掏出一根兒水蜜桃味兒的棒棒糖,然後兩指捏着塑料紙,極其耐心的一圈圈的将它繞開,然後将棒棒糖放進嘴裡。
大概是味道不錯,他微眯了眯眼,五官舒展帶笑,像狐狸般狡黠的模樣。
含了會兒棒棒糖,他才慢悠悠的直起身子,邁着散漫的步子往江言辦公室走。
門兒沒關,季白也沒客氣,裝模作樣的敲了敲門,便直接拉開他對面的椅子坐了下來。他背後仰,完全一副窩在椅子裡的模樣,身子骨松松散散的像是沒長骨頭一般。
江言聽到聲音看了他一眼:“有事兒?”
季白唇角帶笑的看他:“江隊是不是忘記我是來幹麼的了?”
江言眉梢微挑,目露疑惑。
季白輕笑:“我可是你們的刑偵顧問,為你們排憂解難是我的責任。”
說着,季白又從口袋裡掏出一根兒芒果味的棒棒糖遞了過去:“吃點兒甜,心情好。”
江言看了眼棒棒糖,又看了眼他因為含着棒棒糖鼓起的腮幫,右角眉梢稍挑,接了過來。
他也沒有敷衍,還真的解開塑料糖紙,捏着白色塑料棒棒,放進了嘴裡。清甜爽口的芒果味瞬間彌漫整個口腔,清甜不膩,還挺好吃。
他皺着的眉頭也逐漸松開,放松身子往後靠在椅背上,看着他:“錢哥他們還在查那個紅衣女人的蹤迹,秦翊我們還沒有證據對他進行提審,現在三起殺人案幾乎都沒有任何進展。”
大概是姿勢不舒服,季白換了個方向靠着,一雙不太明顯的丹鳳眼微微眯起:“江隊,你幾天沒好好休息了。”
對手江言疑惑的視線,他笑笑:“要不然怎麼會忘記,配合國家特别是刑律人員工作,是每一個公民的義務和責任。”
江言低頭略顯無奈的笑了笑,他還真把這個給忘了。
“江隊,”錢哥站在門邊敲了下門:“那個紅衣女人有線索了。”
他三兩步走過去,将手上兩頁紙遞了過去:“柯穎,31歲,畢業于南京師範大學,現在是紅燈區一名站台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