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之憶握了一下他的指尖，點點頭。

江言也不磨蹭，直接問她：“那個藥的檢驗結果有了麼？”

林之憶轉身從桌上拿了個文件夾遞給他：“那個藥裡有很強的迷幻作用，對女性身體傷害不大，但對男性卻是緻命的，而且下藥方式卻隻能通過性行為傳播，這也是我們一開始沒從陳名利身體裡檢測出藥物的原因。昨晚我們對他特殊部位進行檢測，裡面還有微量殘留的藥性。”

三條人命裡總算有了一個突破口，江言也沒耽誤，立即着手查柯穎的行蹤。

柯穎住的小區監控不多，除了電梯裡，也就是小區内每個路口設置一個。江言直接跟季白去了物業監控室，一天天的往後倒，查她的每個行蹤線索。

監控顯示，柯穎從9月12号回到家裡後，就再也沒出去過。可江言看過，她冰箱裡幾乎沒有什麼食材，廚房器具更是有兩天以上沒有用過的痕迹。而從9月12到今天9月16号，這四天時間裡，柯穎住的7樓，沒有一個外賣人員上去過。

也就是說，柯穎最有可能離開的時間是在9月12到9月14，這兩天時間裡。

江言将監控錄像時間點倒回9月12号當天，監控上時間顯示是上午9:25，柯穎穿着紅色連衣裙，挎着一個黑色小包從出租車上下來，進了小區。從小區門口到她家裡大約7分鐘左右的路程，中途一點沒耽擱，直到進門，都沒有任何異常。

而從9:32開始，到今天，監控顯示，柯穎都再沒出過門。

江言将錄像帶倒回去以0.5倍速慢放又重新看了一遍，他兩手交叉，手背支着下巴，目光緊盯着屏幕，嚴肅認真的模樣一絲不苟，整個人沉穩内斂，給人極強的安全感。

季白站在他身後，一手橫在胸前，一手拇指落在唇邊。他目光也落在屏幕上，隻是眉頭微皺，帶着絲疑慮。

當江言重放第三遍的時候，季白蓦然傾身，一手撐着他的椅背，一手指着屏幕上一點：“倒回去，将出租車的位置放大。”

江言幾乎在他話音落下的瞬間，手便已經動了。

對他的話，幾乎沒有任何猶豫。

出租車被放大後，可以清晰的看到駕駛座的人，他帶着鴨舌帽，帽檐壓的極低，看不到五官，隻能看清露出的一點微白的下巴。衣服也是一身黑，毫無特色，像是故意将自己打扮的低調些，不惹人注目。

江言看向季白：“兩人認識？”

“可能是，”季白低頭看他，問：“你坐出租車，臨關門時還會特意看一眼司機麼。”

江言又将錄像倒回，将柯穎下車的片段看了一遍。畫面上隻有柯穎彎腰擡頭的動作，看不到面部表情。

江言手指在桌上敲了敲，然後跟季白對視一眼，兩人同時笑了起來。

柯穎住的是青齊五号小區，五号小區正對面的是7号小區，5号小區門口監控拍不到柯穎的面部表情，可7号小區門口的監控是可以的。

兩人也沒耽擱，直接去了7号小區的物業監控室。江言熟練的放大柯穎下車時的畫面，便見柯穎臨關門時，彎着腰沖駕駛座上的人笑了笑，還說了句話，這才關門離開。

江言下意識的看向季白：“她說了什麼？”

季白眉梢一挑：“我又不會唇語。”

話這樣說着，可卻是拿着手機将剛剛下車的畫面給錄了下來。

江言：“你要做什麼。”

季白已經在微信上點了發送，看發送成功後才有些漫不經心毫無誠意的道：“我将視頻發給無關人員，需不需要報備一下？”

江言輕笑：“這話要是在錄視頻之前跟我說，還顯得有誠意一些。”

兩人說話的功夫，季白手機震動，有微信提示。季白也不藏着掖着，大大方方的點開那串語音，清脆悅耳的女聲頓時叽叽喳喳的在監控室裡響了起來：“表哥，表哥，你這是求我辦事兒麼？終于知道我也是很有用的吧。這種簡單的小事，我随便看一眼就知道那個姐姐在說什麼。不過你得答應我一件事兒，讓我爸放我回國，要不然我就不告訴你，那個姐姐都說了什麼。”

季白眼角微彎，笑了起來，隻是那語氣涼飕飕的，他摁着語音鍵慢悠悠的道：“溫歡歡，限你三秒内把内容告訴我，要不然你這輩子就留在美國不用回來了。”

大概是長期屈于季白的淫威，被他吓着長大的，溫歡歡真的在三秒内又重新發了一條語音，而且語速極快，生怕超了時，真的被扔在美國一輩子：“那位姐姐是說，今天很開心，下次見。”

放完溫歡歡的語音，季白看向江言：“江隊，接下來就是你們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