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凡幾人在老位置,季白過去的時候,有一對男女正吻的難舍難分。他輕笑着在陳凡身旁坐下,打趣道:“楊凱最近是窮的連開房的錢都沒有了麼。”
陳凡正在打遊戲,聽到他的聲音後樂着擡起了頭,還毫無心理負擔的順手直接強制退出了遊戲。他一臉笑意:“季爺你可算來了,沒你在,玩的還真沒意思。”
季白一坐下便跟沒骨頭似的窩進了沙發裡,懶洋洋的道:“沒意思就回家繼承家業,省的你爸三天兩頭的給我打電話。”
陳凡家裡背景雄厚,爺爺是當年扛過槍殺過鬼子的老軍人,後來新中國成立,改革開放,他被任命為青市的黨委書記,在青市一紮根就是幾十年。陳父不願走政途,不願子承父志,大學畢業後便下海經商。他腦子聰明,為人靈活,加上自家政界背景罩着,幾乎是順風順水,事業越做越大,如今在青市也是說一不二的存在。
可偏偏他親兒子就是個例外,對他的話完全當作耳旁風,丁點兒不在意。他提了好幾次讓陳凡進董事會,跟自己多學點東西,每次都被他幹脆利落的拒絕,絲毫不在意那幾十億的家産。而且每次他拒絕的借口還都讓自己啞口無言。
他是這樣說的:“季白都還沒繼承他家那上百億的生意呢,咱家比人家窮這麼多,着急什麼。”
陳父沒辦法,隻能把希望寄托在季白身上,希望他多勸着點陳凡。誰讓自家這個不省心的兒子拿着季白的話當聖旨聽呢。
陳凡給季白倒了杯鮮榨的芒果汁,語氣随意:“你不用管我爸,他現在就是一天天閑的,想給自己找點兒事兒做。”
季白也就是随口一提,他從來不會強迫自己的任何朋友去做他不喜歡的事兒。他拿起杯子,抿了口芒果汁,神情随意的問了句:“齊子宇今晚沒來麼?”
“他已經好幾天沒來了,”陳凡撸了把寸頭,有季白在,他也來了精神,說着話兒還跟吧台處的美女抛了個媚眼:“也不知道是不是還沒從黃小繁的事情中緩過神來,自從上次出了警局後,他就再也沒來過這種地兒了。”
季白靠在沙發裡,目光落在前方舞動的人群中,散漫沒有焦距。他手指輕點着玻璃杯壁,想了想道:“明晚約他出來吃飯,地點你們自己選。”
聞言,陳凡往他身邊靠了靠,小聲道:“季爺,齊子宇跟黃小繁的案子确實沒關系吧。”
季白看了他一眼,目帶提醒:“你覺的我們圈裡的人,有誰幹幹淨淨的弄死個人是件難事兒麼?”
陳凡被噎住,細想一下又覺的極對,明智的沒再多問下去,自覺的轉了話題。
季白好幾天沒來白宮,現在一現身,便有不少富二代來跟他打招呼。季白懶得應酬這些二世祖,拍了拍陳凡的肩,讓他把今晚所有的賬都挂他身上後,便打算離開。
陳凡自然不樂意:“季爺,你這才呆了多久就要走,是不打算跟我們處了是吧。”
季白毫不客氣的一巴掌拍在他頭上:“瞎說什麼,他們處不處的不要緊,你自己在我這兒的分量你不清楚麼。”
季白這話說的語氣清淡,甚至眼角還帶着點不正經的笑意。可陳凡卻是樂的眉開眼笑:“那行,你先走吧。我們改天再聚。”
晚上8點多,夜風帶着股涼爽,吹散了他身上沾染的酒味。季白也沒急着走,靠在車上從口袋裡掏出了盒煙。
他沒有煙瘾,也極少抽煙,但掐着煙的姿勢熟練,微微仰頭吐出煙圈兒時,脖頸伸長,喉結滑動,性感撩人。
他微眯着眼睛打量着眼前奢華淫/靡的白宮,微微勾了勾唇角。半響,等煙火燒到盡頭,才指尖一松,煙頭落在地上,他用腳踩滅最後的火光,轉身上了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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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五,青市的天徹底放晴,藍天白雲,水波溫柔,就連陽光都溫暖不刺人。
季叔一大早就在前院兒裡澆花,水柱射出的弧度在太陽的照射下,形成一道五光十色的彩虹橋,噴灑的水珠從管口裡四處散落,澆在嫩綠的葉子上。
等看到自家小少爺一晃一搖的從樓上下來後,他才關了水龍頭,進屋監督小少爺吃飯。
飯桌上中式西式的各種早點擺了十幾樣,碟碟都看着精緻可口,明顯是用了心思做的。
可季白卻沒什麼胃口,隻喝了口水,便打算去市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