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局到季白的家也就兩條街,青天白日的過了早高峰,10分鐘不到,藍色邁凱倫便停在了白色别墅前。江言嘴裡還剩下最後一口三明治,喝了口豆奶咽了下去,這才下了車。
前兩次都是送季白回來,沒有進去過,這次跟在他後面進了門,才對他的财大氣粗有了冰山一角似的了解。
那水晶的吊燈,大理石的地面都不算什麼,最讓人驚歎的是那一排酒櫃。大約四米的高20米的長,無數個格子裡是滿坑滿谷的紅酒瓶子。托他爸那點雅人至深無事喜好喝點紅酒的愛好,他對各種價格品牌的紅酒倒也有些粗略的了解。
他不過是随便打眼一掃,就看到了好幾瓶有價無市的寶貝,聽說都是幾百年前,西方貴族遺留下來的。在幾個邊緣不起眼的角落,像是被季白随意擱置的,有好幾瓶季老師平常總是挂在嘴邊念叨的一度想品嘗卻礙于一瓶酒等于他10年工資的價格而望而卻步的好酒。
江言被資産階級這種奢華腐敗的人生趣味給沖擊了一下,本來混沌又昏昏欲睡的腦子終于清醒了點,看着正靠在流離台上倒水的少年問:“浴室在哪,我想先洗個澡。”
季白手裡舉着白色幹淨的玻璃杯,微微仰頭抿了口水,喉結上下滑動,水便順着食道咽了下去。他本就長的好看,一張臉能惑的人心甘情願為他去死,現在不知道是故意還是無意的露出點色/誘的意味,更是讓人有些把持不住。
江言忽然有些唇幹舌燥,他舔了舔唇,往前走了一步,還不等他縷清這下意識的動作含義時,季白先一步伸過手,遞來一杯水:“在等5分鐘,你的衣服還在路上。”說完,他輕輕一笑,眉角眼梢都染上了一點绯紅:“當然江隊若是不介意洗完澡在我家裸奔,我也不是很介意欣賞一下江隊迷人的身體。”
江言剛想開口說點什麼,門鈴響了。季白過去看了眼,是季叔帶着一幫人,個個拎着衣服袋子站在門口。季白打開門讓他們進來,季叔先跟江言打了聲招呼,然後便讓人把衣服拎到了衣帽間裡擺着。
季白的衣帽間比普通人一整個家都大,将近120的平方,帽子、上衣、褲子、領帶都各有各的區域。季叔帶的這些衣服都被分類擺好,件件都是時裝周剛下來的款式,各種風格都有,尺寸大小全按照江言型号買的。
季白用一種很挑剔的眼光将所有衣服都審視了遍後,剔除了兩套看起來跟奔喪似的衣服,然後這才将人都趕走。
鑒于待會還要回市局,江言肯定不會隆重打扮一下,季白便隻給他挑了條卡其色的休閑褲和一件黑色的上衣,阿瑪尼初秋剛出的新款,價格可以頂的上5部剛出的蘋果手機,還是最貴的那款。
江言已經懶的去多說什麼,這些衣服在他們看來死貴,還不如去買件70多塊錢的地攤貨,随便穿一穿也很好看。可在季白眼裡,這些錢大概就等于1毛錢的價格,不僅覺的不貴,還會嫌便宜不夠上檔次。
兩人洗完澡後,江言直接去了客房,幾乎是倒頭就睡,一點空隙都沒有,可見是真累着了。
季白将室内的空調調到合适的溫度,又看了眼江言,這才輕輕關上門回了自己房間。
季白房間敞亮整潔,整整一面牆的落地窗透着大片透明的陽光。他閉着眼躺在窗邊的沙發上,呼吸沉穩安靜,如同睡着一般,如果他的指尖沒有在有節奏的敲着手背的話。
10點多一點,江言提前訂的鬧鐘成功把他從周爺爺的懷抱中拉了出來,他腦子嗡嗡嗡的轉着十分疲憊,卻在想到那三條命案後又陡然清醒過來。季白是根本沒睡,聽到隔壁有了動靜,便出了卧室。
看着雖然困倦但有了精神的江言後,季白也有了心思去調戲人:“江隊睡的還好麼,有沒有做什麼美夢,畢竟我家的床都是我親自試睡選出來的。”
江言正揉着酸痛的脖子,聞言直接道:“夢倒是真的做了,不過都是以前遇到的殺人的案子,要給你說說細節麼。”
季白沒撩到人卻被反将一軍也不氣餒,笑的眉眼彎彎,心情十分愉快:“江隊真的很敬業,睡覺都不忘記辦案。需要我跟張局提議一下,給你頒個勤懇工作,愛崗敬業的好同志獎麼。”
江言抓了把頭發,精神氣全顯了出來,明明30歲的男人卻看着跟季白也差不了多少:“那到不用,隻是要麻煩季少現在去換套衣服,我們要回市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