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白面色不變,隻是看着秦翊的視線帶着打量,想了想又問:“你之前認識黃小繁?”
“誰?”秦翊側耳,作出一副認真聽的模樣,可臉上的笑意卻是恐怖猙獰,“你是說,浦江公園的那具女屍麼?”提起這個,秦翊顯而易見的興奮,“我不認識那個女人,” 他嘻嘻嘻的笑起來,“不過誰讓她幸運呢,恰好碰到我。早點送她解脫,說不定她還感謝我呢。”
“陳名勝兄弟倆呢,你為什麼要殺他們?”季白手上的動作一直沒停,不過這次他又放緩了節奏,幾乎5秒一間隔,他才敲一下桌子。秦翊在他的催眠下,有顯而易見的掙紮,不過他内心堅強程度和精神力強度都沒有季白的強,掙紮過後,又乖乖的回答問題。
“陳名勝啊,”他輕笑一聲,陰絲絲的,如同吐着舌尖的蟒蛇,“他聽到了不該聽的,當然該殺。至于陳明利那個貪婪的臭蟲,竟然敢威脅我,我當然要送他上路。”
季白兩指并立,點了點桌子,引起他的注意:“陳名勝聽到了什麼,讓你必須殺死他。”
“聽到了什麼,”秦翊重複了一遍,他眉頭微微皺緊,似是在回想,可越是想,季白越能感覺到他掙紮的越厲害,催眠已經快對他沒用了。
秦翊有些痛苦的捂住腦袋,表情猙獰擰巴,顯然頭疼對他的折磨很厲害。季白食指、中指、無名指依次在桌子上快速敲過,來回3次才收了手。與此同時,秦翊也在催眠中清醒過來。
他放開捂着腦袋的手,表情還有些怔愣,似是沒明白,自己怎麼會做這個動作。他慢慢坐直身子,後背靠着椅子,然後擡頭看向季白:“你對我催眠。”
季白一臉無辜,一雙眼睛清澈的如同大海的蔚藍:“我就随便試一下,誰知道你這麼配合。”
秦翊滿不在乎的笑笑,似乎這件事兒對他沒有多大的影響。他這副淡定的模樣讓江言皺了皺眉頭,看着秦翊的目光也帶着思量。
秦翊雙手放在身前,背部微微用力,使椅子前兩個腿兒懸空,隻靠着後兩個腿兒支撐整個身子的平衡。他表情悠閑又輕松,甚至還帶着笑意:“那這位先生,你得到什麼有用信息了麼。”
秦翊微微一笑,又看了眼江言,語氣及其欠扁:“據我所知,催眠得來的供詞并不能作為犯罪證據吧。兩位警察先生跟我在這裡呆了這麼久,除了得出我可能是個變态殺人犯的結論以外,還有什麼收獲麼?”
老王看着秦翊這副樣子直皺眉,現在教育的普能培養出一大批人才是沒錯,可也同時多了一批高智商犯罪的人群。這群人熟悉法律漏洞,缺少對法律的敬畏,憑借着自己擁有的知識和資源輕松的便能跨越法律的界限,為自己謀取利益,為社會帶來危害。
像秦翊這樣的,明顯就是屬于高智商犯罪的一種,雖然說不上頂級罪犯,但也是知道如何運用法律維護自己的利益。
江言看着有恃無恐的秦翊嘴角微翹,也扯了個漫不經心的笑意:“催眠是不能作為法律依據指證你犯過罪,但知道方向沒錯,我們就很安心了。雖然陳名勝和黃小繁被殺一事兒,還沒有找到有效的證據證明與你有關,可陳明利的死亡卻是已經證據确鑿,證明你是主使人。現在秦先生的人生自由怕由不得自己支配了,剛剛秦先生不是說缺張床麼,我現在就讓人送你去有床的地兒。”
秦翊配合的站起身,還沖兩人笑笑:“這裡挺好,我還挺喜歡。我要去休息了,兩位加班快樂。”
秦翊說完,便跟着身後的警員往外走,隻是走到門口時,他頓了下,轉頭對兩人道:“兩位警察先生務必好好查啊,這件事兒我們沒完呢。”
秦翊走後,季白立刻一副虛脫的模樣癱在了椅子裡,他頭上仰,看着漆黑冰冷的屋頂,問:“晚飯是不是要到時間了,我午飯吃了麼?”
“現在就去吃,”江言站起身,知道這位是餓不得的體制,也不耽誤,沖監控室的人比了個手勢,告訴他們收工先吃飯。
江言往前走了幾步,沒聽到身後人的動靜,便轉頭看了眼。季白正撐着桌角站起身,然後往前邁了一步,下一秒,眼前便一片發黑,瞬間天旋地轉起來,整個人身子也往前撲去。
江言吓了一跳,動作快于意識,反應過來的時候,人都已經奔了過去,瞬間接住了季白。
季白虛的跟張紙一樣,輕飄飄的沒什麼重量,臉色也慘白,老老實實靠在江言懷裡的樣子,像個聽話的小孩兒。
江言都無奈的笑樂了:“季少,你這是第二次了吧,一個大男人虛弱成你這樣,也還是第一次看見。”話雖這樣說着,他手上動作也不慢,直接伸進他兜裡,将他剛剛一直把玩沒吃的棒棒糖快速剝開糖紙,塞進了他嘴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