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言幾人先于大部隊一步,一路避開攝像頭往秦翊公寓而去。大将軍被徐禮牽着,一路東聞西嗅的,很是敬業。
陳凡對大将軍很感興趣,走了一會兒實在沒忍住,上前跟徐禮商量道:“大隊長,大将軍能讓我牽會兒麼。”
徐禮笑笑,看了眼大将軍:“警犬除了自己主人,别人牽不了。”
陳凡有些可惜的看了眼威風凜凜的大将軍,隻能跟在後面拍幾張照。
季白養尊處優慣了,出門便是跑車,還是頭一次走這麼久。半個小時後,他便有些氣喘籲籲,臉色發白。
他站在原地,沖江言道:“江隊,歇會兒成不?”
江言走了這麼久,氣息都不帶混亂的,臉上更是一滴汗都沒有。他回頭看了眼季白,點點頭:“好。”
陳凡跟季白都是一丘之貉,蹦迪是家常便飯,但鍛煉卻是從不可能的。當下也是累的大口呼吸,跟被扔在岸上的魚一樣。
草坪都是人工的,即使深秋了也是一片綠意。季白也沒什麼偶像包袱,直接坐在了地上,屈腿休息。
陳凡有些心疼的看了眼季白身上穿的淺色的休閑褲,阿瑪尼當季新款,兩三萬一條的高定,這麼一坐,也決定了它要被扔掉的事實,太暴殄天物了!
季白四處轉頭看了眼,這路也走了一半了,竟然還沒發現血迹或者兇器。在往前走就會靠近秦翊公寓,這一帶是最适合藏東西的地點。
江言站在他斜前方,也正四處瞧着。季白掙了掙他的褲腳,仰頭看他。
從下往上看去,江言的側臉輪廓棱角分明,鼻梁高挺。一雙無垠深邃的眼睛沉靜堅毅,周身都透着股一往無前的堅定感,隻是看着,便覺得心裡踏實。
江言低頭,長而翹的睫毛在他眼睑下方遮出一片陰影。兩人目光相對,似是心有靈犀,江言直接道:“如果秦翊真的在這裡處理兇器,那最有可能的藏匿地點,按照人的心理學上來分析,是在路途中央。”
他側頭看了眼大将軍,對徐禮道:“一會兒麻煩你帶着大将軍仔細搜一遍了。”
“沒問題,”徐禮正蹲在地上揉着大将軍的狗頭,“隻要他不是埋在地下1米深的距離,大将軍都能給他刨出來。”
歇了一刻鐘後,幾人繼續往前走,這次大概走了500米左右,大将軍猛然奔向右邊的一棵樹下,不停的汪汪叫着。
季白江言兩人對視一眼,快步跑了過去。大将軍正用爪子在樹下刨坑,也沒刨多久,江言就看到了一把沾滿泥土的刀。他從口袋裡掏出手套戴上,彎腰将刀拿了出來。水果刀十分鋒利,表面雖然沾着泥土,但上面的血迹卻依然清晰可見。江言給馮姐打了個電話,讓他先帶回去檢驗,然後跟季白等人繼續往前走。
剩下的一段路雖然沒有什麼發現,但他們幾人卻順利避開攝像頭走到了秦翊公寓附近。季白倚在後面的牆上,眯眼瞧着身前的高樓大廈。
有人住高樓,有人窩廢墟,熙熙攘攘忙一生,皆是為了個利字。隻可惜,有人想錢想的走火入魔,誤入歧途,這一生也隻能在監獄度過了。
***
他們回到市局時已經下午5點多,夕陽橘燦燦的一片,将西方天空完全照亮。季白踩着夕陽進了市局,臨進門口時對陳凡低聲道:“你去打個電話,讓人送個火鍋過來。”
關系到自己的晚飯,陳凡自然沒意見,一個電話打到自家火鍋店,各種菜式都讓送兩份過來,才最後進了辦公室。
馮姐那邊的檢驗結果還不能那麼快出來,江言便也沒開會,讓大家休息一下,準備點個外賣,請大家吃飯。季白一把扣住他的手機,笑着道:“晚飯吃火鍋行麼?”
“行,”隻要不涉及工作,江言一向很好說話:“那我定位置。”
“不用,”季白放下手,沖陳凡的方向揚了揚下巴:“今晚他請客,火鍋等所有食材已經在路上了。”
江言看着正和老王他們說笑的陳凡,想了想,便沒有拒絕。
畢竟是陳凡親自打的電話,送餐速度極快,半個小時,火鍋及所有菜色都整整齊齊的擺在了桌子上。
江言一貫沒有裝模作樣飯前講話的習慣,大手一揮,大家随便坐,埋頭吃飯就行。
季白喜歡吃杭椒小牛肉,陳凡一早便在他面前放了兩盤。此時不知道是被火鍋汽兒薰的還是辣的,向來白淨的俊臉染了绯色,紅彤彤的一片。
他正挑了塊杭椒小牛肉蘸着醬料往嘴裡送,心思一動,看了眼江言。他跟屬兔子似的,正挑了一大片生菜卷吃。
季白也沒多想,順手握着他的右手腕,也不管他看過來的眼神,又夾了好幾片小牛肉蘸了醬料放進他手裡拿着的生菜裡,道:“卷着吃,味道絕了。”
江言目光落在放在他手上,挑着唇道:“那你得先放手,要不然我怎麼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