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白也順着他的目光看過去,勾唇一笑,松了手。
陳凡就坐在季白對面,将兩人的互動全程收入眼底。然後心裡那點不對勁兒越來越大,隻可惜找不到線頭,悶在心裡直轉悠,憋的他難受。
飯吃到末點,要收尾的時候,馮姐風風火火拿着張紙從隔壁跑了過來。
“江隊,結果出來了,就是……”一句話從走廊跑到門口,再看到屋裡的情景後,聲音戛然而止。馮姐一張鞋拔子似的臉本來就又長又厚的,現在更是跟塊面被人扯了兩米一樣,生氣的都快掉到地上了。
他一下午在實驗室拼死拼活矜矜業業緊趕慢趕的将檢測結果弄了出來,他們可倒好,窩在辦公室吃火鍋,真的是舒服死了。
江言應對馮姐已經輕車熟路,他立刻站起身,将自己椅子往後拉,對馮姐笑道:“剛剛讓小董上去找你來着,見你在實驗,他沒出聲又偷偷下來了。正好我們還沒吃完,你坐着,我們接着吃。”
馮姐看了眼小董,小董點了點頭,馮姐心理的不爽這才去了大半。畢竟在他印象裡,小董木讷老實,是不會撒謊的。
但是他不知道的是,剛剛錢哥在桌子底下碰了小董一下,小董這才憨憨的點了點頭。
馮姐不客氣的在江言的位置坐下,接過季白遞過來的筷子,便埋頭吃飯。一邊吃一邊将手裡的資料給江言道:“刀子上的血迹有陳名勝也有黃小繁的,秦翊的指紋也有,你們差不多可以結案了。”
錢哥幾人神色一喜,想着加班的日子終于要到頭了。然後又聽一道清越的聲音慢悠悠的問:“差不多是什麼意思。”
馮姐挑牛肉的筷子一頓,用一種憐憫的眼光看了衆人一圈:“那把刀上除了秦翊的指紋,還有另一個人的指紋。不過他應該是做過什麼裝飾,雖然能看到指紋,但整個指紋系統庫裡,卻對比不到相應的人。”
江言站在季白身後,手撐在他椅背上,聞言想了想:“也不稀奇,那個指紋可能是幫助秦翊轉車的人。他一路開出了青市,在我們鞭長莫及的地方,我們除了想辦法将他弄出來,也就隻能等着其他地區的刑警發現線索了。”
“讓季爺催眠秦翊問一下幫兇的下落不就好了,”陳凡嘴裡還叼着塊肉,看神情像是不經意随口說的,說完才猛然回過神,看了眼季白,然後低下頭嘟囔了句,“季爺催眠可厲害了。”
江言幾人已經見識過季白的催眠能力,對陳凡的話自然不懷疑。然後一個個目光期待的看着季白。
江言問:“還行麼?”畢竟上次催眠對他身體損耗挺大的。
“他清醒着不行,”季白食指在桌上點了點,想了想道,“秦翊的意志力不弱,上次對他催眠已經很費功夫了,才問出那麼點東西。如果要問點深的,隻能給他喝點東西,讓他在半睡半醒的狀态下被我催眠,才有可能讓他松口。”
“喂他喝的東西,對他身體有影響麼?”
“沒有,他睡醒以後,就算送到醫院體檢也檢查不出任何成分。”
江言沉默了幾秒,半響看着他道:“那你先準備,需要什麼打個申請書,明兒我一起給張局送過去。”
“好。”
能再次看季白施展催眠術,錢哥老王他們都挺興奮,畢竟這種神奇的手段他們隻在書上看過。
老王忍不住問:“季少,你喂他喝的東西是什麼?”
“一種藥水,心理課上學的。”
“你自己制?”老王有些驚訝,“很難麼,過程複雜麼,我們能看麼?”
“到沒什麼不能看的,隻是這次可能沒機會了。”季白轉了轉脖子,敞着腿癱在椅子裡:“我那裡還有一瓶,這次不需要現制作。”
“你什麼時候弄的?”江言突然問他。
“還沒畢業的時候做的,”季白側身仰頭看他,“畢竟制作材料太貴,放在那裡太虧了。”
“這個我知道,”陳凡插了話,“季爺制作這個藥劑的材料還是我幫忙弄的,都是中醫藥材,百年份的人參鹿茸靈芝都是特意從國内寄過去的。”
錢哥驚的眼睛都大了一圈:“給犯罪嫌疑人喝這個,是不是太浪費了點兒。”
“中藥材制作出的藥劑對人體沒有傷害也沒有藥劑殘留,”季白看向江言打着商量,“給秦翊喝是有點可惜了,要不換成其他的藥劑,一樣的效果,就是會有藥劑殘留。”
“你還心疼?”江言輕笑,語氣平淡,“幾千萬的跑車都随意扔給人玩,一瓶試劑比車都貴?”
季白一開始沒轉過彎來,好端端的突然提車幹麼。等後知後覺的有點猜測後,他擡眸看他,江言一本正經半分多餘心思都沒有的模樣又讓他有些不确定,他這應該不是吃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