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是季叔叫來的阿姨做的,順帶連屋子打掃好以後才走。
照例是江言喂季白,季白都不用說話,隻需要一個眼神,江言就會去夾那個他想吃的菜。
季白一雙丹鳳眼微微彎起,清清亮亮的,如同小河中被洗刷幹淨的鵝卵石,幹淨澄澈。他直勾勾的看着江言,心裡眼裡都好無雜質的隻有他一個人。
江言握着筷子的手一頓,挑眉看他:“好看?”
季白坦坦蕩蕩的點點頭,眼裡的笑意都快盛不住,要從嘴角跑出來:“好看,怎麼看都看不夠。就是可惜我現在手不能動,要不然……”
說着,他還舔了舔下嘴唇,目光色眯眯的,充分表達身殘心不殘的偉大精神。
江言被他氣笑了:“你腦子裡現在除了這點黃色燃料,還有其他東西麼?”
“食色性也,我這是正常需求,哪兒是廢料了。”
江言懶得跟他計較,又往他嘴裡塞了塊去骨雞肉,秉持着最後一點善心提醒他:‘那你注意把握個度,畢竟你的萬能右手現在指望不上。除非你想去沖涼水澡,我也不會攔着你。’
季白一臉期待的看着他:“你就不能幫幫我?”
江言彎了彎唇,盯着他從上到下打量了一遍,慢悠悠的提着調兒問:“你想讓我怎麼幫你?”
季白臉上的笑意隐隐帶了點興奮:“手或者嘴?”
江言左手摸摸他的頭,那動作跟摸江富貴似的:“乖,做夢比較快點兒。”
睡覺的時候,兩人理所當然的睡在一張床上。
隻是被子蓋了2條。
季白有些不滿的踢了踢被子,側頭看他:“都睡一張床了,為什麼還要分2條被子。”
“我怕你太興奮,”江言側着身子閉着眼睛,“這樣安全。”
日思夜想的五花肉就在眼前,哪有不去啃一口的道理。
手不能用,還有腳。
季白伸出腳,從自己被子裡鑽到江言的被子裡,正好碰到他的小腿。他唇角彎了彎,沿着小腿往上,逐漸滑過去。
江言睜開眼睛,一把握住他的腳尖,語氣十分無奈:“能不能好好睡覺。”
季白用下巴指了指被子,語氣十分嫌棄:“那你得讓我跟你睡一個被窩裡。”
江言看着他沉默了幾秒,半響後,撩起被子一角對他敞開歡迎大門:“進來吧。”
季白雖然胳膊不能動,但是動作極其利索。江言剛掀開被子,他刺溜一聲便鑽了進去,滑的跟個泥鳅一樣。
猝不及防的被撞了個滿懷,江言有瞬間的愣住,然後下一秒,便自然的将手搭在季白的腰上。
江言身上的味道幹淨清冽,混着強烈的荷爾蒙的氣息,對季白來說就是緻命的毒藥。他往前湊了湊,鼻尖幾乎頂着他的胸膛,等整個嗅覺都被江言的味道浸滿後,他這才笑了起來。安心的在他懷裡閉上眼睛。
這一刻的時間似乎有些凝住,窗外的寒風停止,路上車鳴沒有了喧嚣,寂靜的彷佛這一刻,世界上隻有彼此兩人。
季白在他懷裡輕聲呢喃:“你每天都這樣抱着我睡行不行。”
江言半響沒有出聲,就在季白以為他睡着了時,搭在他腰間的胳膊微微收緊,耳邊傳來一陣溫熱,以及一聲輕答:“好。”
第二天早上,兩人剛洗漱完,季叔就拎着早餐來了,順帶放在桌子上的還有一把大G的車鑰匙。
江言一邊擺早餐,一邊問季白:“怎麼又買車了?你們資本主義花錢都是這麼如流水的麼。”
“給你的,”季白語氣平淡,仿佛買輛車就花了一毛錢似的,“這是我讓人特意從國外改裝後送過來的。他也就外觀看着是輛大奔,但裡面從頭到尾都改裝過。”
話落,他微微一頓,笑了起來:“最關鍵的是,他防彈。”
江言一愣:“你什麼時候準備的?”
“給你第一輛大奔的時候,就讓人準備了。”他看着他笑起來,跟邀功似的,“那個隻是替代品,這個才是我真正想送給你的禮物。”
江言眼底酸澀濕潤,喉嚨發緊犯癢,他微微低頭垂眸,不讓他看到眼底的神色。
大多數的人對自己的關心隻是随口一提,關注更多的是自己這個身份背後會給他們帶來什麼樣的便利。可季白不是,好像兩人從認識第一天起,他感興趣的除了自己這個人以外,從沒打過他任何物質上的主意,甚至上次破案的功勞,都推到了自己身上,他跟透明人一樣,半點兒功勞都沒要。
如今更是,對自己的關心是真真切切落實在具體行動上。
季白看着低頭不說話的人,他直接湊過去,幾乎與他鼻尖相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