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白已經靠在沙發裡,順手将茶幾上的一包櫻花味薯片撕開:“那我們先不公開,能躲一天是一天吧。”
說完,伴随着一陣清脆的咀嚼聲,還有一句幾不可聞的嘟囔,“反正我也還沒做好準備。”
江言在他身邊坐下,語氣是真的在商量:“先不說?”
季白肯定的點點頭:“順其自然。等咱媽什麼時候發現端倪了,咱倆在招供。”
“也行,”江言摸了摸脖子,即使苗女士不在跟前,他都覺得後面涼飕飕的,“我也還沒做好緩沖。”
說完,他又看向季白:“那你去吃飯的時候注意點,别動手動腳的不正經。禮物也随便拿點就好,别太隆重。”
兩人商量好過年的事兒,季白便看着江言動起了歪腦筋。他歪頭又蹭在江言肩膀上,語氣似商量似讨好:“江隊長,我想洗澡。”
江言剛從口袋裡掏出手機,打算看一下有沒有遺漏來電信息,然後再刷一下朋友圈。蓦然聽他這麼說,他摁鍵的手指頓了一下,然後又若無其事一本正經的道:“那你去吧。”
“我自己不能洗,你得幫我。”季白理所當然的要求,顯然忘了剛剛在醫院時,他還大言不慚的跟肖談說,綁着跟沒綁一樣,他活動自如。
江言目光從上到下,毫不掩飾的将他打量了一遍,然後鄭重又認真的道:“你現在的情況不适合劇烈運動,為了咋倆着想,你還是自己洗吧。”
江言目光堅定,心如磐石,不可動搖。
季白輕歎一聲,懶散的站起身子,一步三晃跟沒骨頭支撐似的往浴室走,隻是嘴上依然嘟囔着:“自力更生,豐衣足食。”
周二一大早,江言便拿着幾分資料去找張局蓋章。
張局依舊是老樣子,拿着60年代的大茶缸,正有一口沒一口的吸着。模樣看着挺悠閑,一點都沒有即将上任的緊迫感。
江言敲了敲敞着的大門,等張局看過來後,他才進了屋。
張局看着他挺樂呵,畢竟是自己手底下的骨幹,這一次他能升職少不了他的功勞。他将茶杯放在一邊,笑眯眯的問:“找我有事情?”
江言将資料放在桌子上推過去:“這是林司的案子,需要查一下相關人員的銀行流水,需要您蓋章。”
“行。”張局格外好說話,也沒細看,從抽屜裡掏出公章便往上蓋。對江言這點信任他還是有的。
“這個案子有困難麼?”蓋完章後,他順勢問了一句。
“不難,能趕在年前破案,不過,”他話音頓了一下,眉頭微微皺起,“不過這個案子可能牽扯到茶館。”
張局眉頭挑了一下,臉色有些凝重。半響才搖頭笑出聲:“也不知道誰來接這個爛攤子,可夠倒黴的。”
他将資料推給江言,拿起那老舊的茶缸喝了口水潤了喉,又囑咐道:“以後需要我幫忙的,随時聯系我。”
“是。”江言起身敬了個禮,這才往外走。
辦公室裡,陳凡像個大金毛一樣,乖乖巧巧又哈着舌頭蹲在季白身邊:“季爺,你今晚就去催眠秦翊哈?你胳膊沒問題吧。”
季白手裡正拿着一塊金色懷表,秒針一圈圈轉動,卻沒有一丁點兒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