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白想讓一個人喜歡是一件很簡單的事兒,他長的好看,情商又高,閱曆又多見多識廣,能跟任何階層的人無障礙溝通。
比如現在能跟苗女士談論大學上課的優化制度,也能轉頭一臉笑意的從容不迫的跟江爸讨論文物修複的細節和重點。甚至在江爸一臉惋惜見不到某個古董文物時,還一臉謙虛的表示,古董就在他家裡,改明兒讓人給送過來,不限時日,賞玩夠了再歸還。
江爸除了被他豪放的大手筆給震懾住外,更驚訝的是一個二十多歲的小夥子,對文物修複的了解和見解,竟然與他這個從事文物工作将近四十餘年的老家夥不相上下。都說隔行如隔山,可在這個年輕人身上,竟然一點障礙都沒有。那從容的談吐和自信,以及對随便提出一件文物的來曆和構造的了解,比他們院裡很多剛評上職稱的人還要優秀很多。
“自古英雄出少年啊,”江爸感歎,“看到你們這麼優秀,祖國的未來一定會越來越好的。”
江言正拿着遙控器換台,聞言瞪大眼睛略有不滿:“爸,這麼優秀正義為人民服務的警察兒子天天在你面前晃蕩呢,你才有這種感悟啊。”
“我到現在都還記得你尿床換尿布的模樣,你現在就算榮光加身,在我面前也濾鏡碎一地,還是當年那個得讓我喂飯的小孩子。”
江爸這話說的中氣十足,江言卻是紅了臉,瞄了眼季白,不自然的道:“這都多少年了,這些就不要拿出來說了。”
“行行行,”江爸站起身,“我去廚房看雞湯好了沒,好了就開飯。”
季白站起身想去廚房幫忙,被苗女士一把拉住:“你就不要去了,廚房油鹽大,讓他們父子倆去忙就行。”說着,踢了一腳江言,眼神示意,還不快去。
江言認命的站起身往廚房走,很是娴熟的幫忙盛飯端飯。
飯桌上,苗女士區别對待很是明顯,将蝦,豬蹄,鳜魚,隻要季白喜歡吃的,統統都擺在了他的面前,江言面前可憐的隻剩下青菜。
季白笑的愉悅,趁着苗女士跟江爸說話的時間,挑了快排骨放在江言碗裡,還對着他得意的挑了挑眉:“江隊嘗嘗,這排骨可好吃了。”
“那你多吃點,”江言江手裡剝好的蝦下意識的放在他的碗裡,“以後也可以常來,我爸手藝好着呢。”
江言話音落下,頓時僵了一下,他給季白剝蝦遞蝦未免太順手了些。
果不其然,他一擡頭就對上苗女士那雙詫異的眼睛。
風火海嘯,萬物湮滅,但也不過是一瞬間的事情,江言立即調整好表情,用出自己對待嫌疑人時專業的表情态度,不緊不慢沒有任何慌張的繼續道:“你這毛病也得改改,不給剝蝦就不吃,你以為自己是小女生麼,得被人捧在掌心疼。以後愛吃不吃,咋市局可不慣你這臭毛病。”
“你怎麼說話呢,”苗女士眼裡的詫異頓時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臉不滿:“個人有個人的喜好,小白不喜歡自己動手怎麼了。這也得管,你是你們隊裡的鴨霸麼。”
“我這是想讓他好好吃飯,别等到時候跟犯人開火,他連跑的力氣都沒有。”
“這也是,”苗女士想想也對,又一臉關心的道:“小白啊,你太瘦了,是得多吃點。下回碰到危險也有力氣跑到江言身後去。”
“好的,阿姨,”季白笑的乖巧澄澈,看着便讓人喜歡,“我一定好好吃飯。”
“真乖。”
苗女士母愛泛濫,似乎是将江言八歲以後上蹦下跳,打架遛狗,惹是生非,惹的她成天怒火直竄不得不隐藏起來的溫柔母愛全部一股腦給了季白,看他是哪兒哪兒都順眼。甚至還在心底暗暗的想過,要是自己能生個跟季白一樣精緻可愛漂亮惹人喜歡的閨女那得多好啊。
苗女士在心底歎息一聲,可惜她現在生不出來的。
不過,苗女士眼睛一轉,突然想到,自己生不出來,那将來兒媳婦是這樣的也行啊。
結合江言的基因,将來生的小家夥那得多招人喜歡啊。
這麼一想,苗女士目光火熱的看向季白:“小白啊,你有沒有姐妹啊,長的跟你一樣好看讨喜的。”
季白握着筷子的手不動聲色的緊了一下,臉上是毫無破綻可言的乖笑:“我媽就生了我一個,母親那邊倒是有幾個兄弟,但是沒有姐妹。”
“那好可惜,”苗女士看了江言一眼,“本來還想能不能托你的情分,給江言介紹一個呢。這都三十了,連個女朋友都沒有,是想要當一輩子寶寶麼。”
“媽,”江言頭疼的看向苗女士,“大過年的,說點高興的呗。”
“小白肯定有很多人追吧,”苗女士不理江言,一臉笑意的看向季白,“你長的這麼好看,單單往那一站,就能赢了好多人。”
“我也還沒有呢,”季白不好意思的笑一笑,“阿姨給江隊介紹的時候也順帶提提我吧,我家裡人也催着呢。”
江言聞言挑眉看他,目光裡透着幾分危險。
季白淡定的笑笑,渾然不将他的威脅放在眼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