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白則揚起眉梢，笑的十分坦蕩，廉價的香配不上我這麼真誠的心。

兩人一路走走看看，倒也沒跟丢林司父母。隻不過半個小時後，季白仰頭看着“梵音殿”三個字，微微陷入了沉默：“我沒記錯的話，這是牌位殿吧。林司剛去世，這都已經給他找好寺廟供奉香火了？”

“那也太快也太熟練了些。”江言邊說着，邊拉過季白避開旁邊的枯枝，以防不小心刮傷，“據錢哥的消息說，從林司出事以來，林司父母是沒出過青市的。總不能人不來親眼瞧瞧，就遠程選好了地方。這在風水上來說，未免缺少了些眼緣。”

林司父母在裡面，他們也不好直接進去，就站在殿外的拐角處等着。季白仗着四下無人，便整個人跟沒有骨頭似的趴在江言背上，溫熱的呼吸就灑在他的耳邊。

江言偏頭看他，語氣打趣，身體卻沒有挪動一分：“季爺，寺廟呢，你收斂着點啊。”

“衆生平等，食色性也，都是人之常情。菩薩不會怪罪我們，隻會祝福我們。”

江言聞言不僅沒有反駁，反而認真的想了想。最後點了點頭，肯定的道：“你說的對。”

季白撲哧一下笑出聲：“江隊，你變壞了。”

江言明朗如少年的臉上一片無辜之色：“這叫靈活變通。”

季白漂亮精緻的臉上一片笑意，似乎是高興了，在江言寬敞的背上來回滾動了幾下。等自己玩舒坦了才又趴回他的肩頭。

他整個人是趴在江言身上的，兩條胳膊環在他身前，像是把他整個環在懷裡面。江言站在原地也覺的無聊，便在把玩着季白的手指。越看越覺的挺好看，修長白皙，骨節分明，完全是漫畫裡彈鋼琴的手。

這麼想着也就直接問了：“你會彈鋼琴麼？”

季白說的很謙虛：“有譜子的話，勉強能彈下來。”

江言已經能摸清他話裡的水分，自顧自的猜測：“十級？”

“那你有點高看我，”季白偏頭，忍不住在他頸窩蹭了蹭，溫熱的體溫，清爽的味道全讓他有些迷戀，“高二的時候考了九級，就沒再碰過了。”

“為什麼？”

“有點麻煩吧，”季白嘴角勾了勾，環着他的腰直接180度的轉了一圈，與他面對面，仔細打量着他眼裡的神色，“那個時候好多女生喜歡我呢，都跑去看我彈鋼琴。我是個喜歡低調的人，不喜歡那種場面。”

江言與他面面相觑，四目相對，一雙清澈幹淨的眼裡緩緩灑滿笑意，似是打趣着随口問的：“當時就隻有女生喜歡你？”

“這個我還真的要跟你澄清一下，”季白隻要看着他，眼睛就會彎起來，但語氣絕對是認真的，“其實在認識你之前，我性取向真的很正常。就是遇見你之後，莫名其妙的視線就離不開你，無意識的就會關注你。後來等我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陷在裡面無法掙脫了。”

江言似乎極滿意這個回答，一手摁在他脖頸後面，往自己方向帶了一下，然後低頭吻了上去。

季白也就楞了一秒，第二秒後就極其主動的迎合上去，還張了嘴。可江言卻是假模假樣的退開了，還有些矜持的道：“寺廟這樣，不太好吧。”

季白磨了磨後槽牙，剛想把人拽回來再親上去，旁邊梵音殿的門開了。林司父母從裡面走了出來，相比于進去時急匆匆的模樣，現在要沉靜很多。

兩人對視一眼，等人走遠後，便進了殿裡。

裡面很寬敞，大約有五六十平方的空間。但滿滿的圍着整個牆擺了一圈的牌位，每個牌位面前都擺了一個香爐，裡面插着的香徐徐燃燒，煙火缭繞。

牌位多，個個又是長相一樣，兩人圍着轉了一圈，江言才忽然出聲讓季白過來看。

東北角上，漆黑的木牌上，赫然寫着林司的名字。

而且看牌位的老舊程度，香爐裡香灰的積攢分量，這個牌位顯然不是最近一個月剛放上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