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已經完全落了下去,空氣裡一點餘熱都不留,車邊的路燈開始露次亮起來,照亮副駕駛季白優越的側臉線條。江言偏着頭看他,心裡那點烽火戲諸侯,英雄難過美人關的心态又開始蠢蠢欲動。
燈下看美人,屬實驚豔。
比白天那份悸動都要來的強烈。
江言從來沒想過,他會對一個人——甚至是一個男人,這樣欲罷不能,恨不得一腳油門踩下去,下一秒便回到家,将他壓在床上。
面上,江言波瀾不驚,隻是眸子比平常亮幾分。聲音染着笑意:“季大少爺要不要參加世界審美比賽?”不等他回答,又接着肯定的道:“第一肯定是你的。”
季白眉頭微微挑起,下意識的打量他的神情,清透的目光,滿滿的歡喜,裡面隻有他一個人。
不是男性對女性的喜歡。
隻是單純對他這個人的喜歡。
肯定後,他嘴裡的笑意擴散不住,低低的音色在夜裡格外溫柔:“第一也是你的。”
回去的路上,速度快的像裝了一雙翅膀。這輛車本就貴,其他車遠遠看着便急急的讓開,以至于半個小時的路程縮了一半。
到家時,燈都沒開,江言将季白壓在門上,雙手扣住他的手腕,另一隻手放在他的脖頸處,充滿傾倒性的吻上他的唇。
季白向來任他取求,手腕被扣住,隻能揚起脖頸,傾身靠着他才能有着力點。兩人的喘息聲,接吻聲,以及唾液的聲音,暧昧而肆意的在整個空間響起。
季白皮膚本就白皙,現在脖頸處以及鎖骨已經紅了一片,連着他的耳朵,像是臘月白雪中綻放的紅梅,純潔又欲念。
落地窗邊,輕紗輕輕晃起,露出被遮擋的滿月。映着不太明亮反射在玻璃上的影子,地上已經狼藉一片,上萬塊的衣服被随意丢棄,依稀能看出兩個糾纏的人影。
圓月快要淡了色,再拂過晚風時,寬敞的客廳,除了皺巴巴的沙發已經沒有人影。浴室裡水聲流流,夾雜幾聲沙啞的喘息聲。江言将人抱出來時,季白已經懶得一根指骨都不想動。
床單已經新換過,沒有剛剛濕淋淋的痕迹。他放松的翻轉過身體,明明累的不行,卻還是要去撩撥江言:“回頭去我那裡住?不僅離局裡近,浴缸可是情侶用的款。”
江言将他攬入懷裡,又将被子蓋在兩人身上,這才暗示性的捏了捏他的胳膊:“還想不想睡了。”
季白翻身朝着他,腿搭在他身上,胳膊也攔住他的腰:“我說真的,去試試?”
這種好事,江言自然不會拒絕,應了聲,兩人才睡過去。
第二天上午十點左右,新老局長完成交接,比之前說好的十五之後過來,要早幾天。高科正式任命為青市公安局局長,張向國也要升職調遷,奔向新的征途。
高科個挨辦公室巡視,進入刑偵部時,拍了拍江言的肩膀:“聽張局說過,你年輕有為。後面繼續努力,争取也讓我臉上漲漲光。”
江言站的筆直,官方回答的一本正經:“您過獎了,後面我會繼續努力工作。”
高科笑着點點頭,他不高又發福,肚子大大的,一笑起來時眼睛眯起,像個彌勒佛,看着就充滿善意,看着江言的目光像是在看塊金子,充滿真心愉悅的笑。
季白和陳凡站的靠後,等高科每個人鼓勵完,才見到兩人。他臉上的笑更大了些,比剛剛看到江言這種能替他解決各種棘手案子的大佬都開心,但畢竟坐到他這種位置了,自然不會太谄媚,說話間有種尊敬又自然的感覺,在外人看來,是禮貌,也是一種看自家小輩的喜愛:“早就聽說你們兩人也來市局了,沒想到是真的。”
這種場面,向來都是陳凡交際。季白對于人情往來其實很淡漠,他隻跟自己瞧的上的或者必須去交際的才會費心,至于其他的,向來不會多放一點目光。
“這不是來為人民服務麼”陳凡笑嘻嘻的,一句話裡還順便拍了個馬屁“日後在高局的領導下,青市肯定會蒸蒸日上,門不閉戶。”
高科笑起來像彌勒佛,很慈祥和藹:“承你吉言,我們一起努力。”
高科走後,刑偵部又投入到工作裡,正月十五還沒出,現在好幾項工作堆一起,他們隻想熬個通宵,争取能準時回家吃碗湯圓。
江言揉了下後頸,走到景元桌前敲了敲:“秦翊跟那邊接上頭了麼?”
“據黃市傳來的消息,秦翊這幾天一直呆在酒店,沒有跟任何人聯系。”
江言雙手插在兜裡,高大結實的身材往那一站,便是整個刑偵部的定海神針,他看向季白:“你那個催眠有時效性麼?”
“有,”季白靠在椅背上,定定的看着他,嘴唇嫣紅,夾着笑意,語氣神态分明是正經的,江言卻莫名的覺得他在勾引自己:“不過這個月肯定不會失效,你們還有時間。”
“老大,”錢哥風風火火的從樓上跑下來,氣喘籲籲的,将一個透明袋子遞給他,“打撈上來的那隻狗被梁主任解剖了,這是是從小狗肚子裡拿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