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輾轉間，略過諸多念頭。但面上，他一片平靜。隻是看向老王問：301那對小情侶現在在家麼？”

“在，他們今天休息。”

“好，你去聯系回市的警方，請他們配合我們的行動。我跟季白一會兒去趟301。”看着将要昏暗的天地，清澈的嗓音繼續道，“幹完手頭上緊急的事兒，你們就下班去搬家。”

錢哥幾個迫不及待要搬到新房的心，從那晚季白帶着他們去看房時就抑制不住了。現在拖了兩三天，也是難為他們了。

景元推了推眼鏡，忐忑的問：“就你跟季爺過去？要不我們再跟一個？”

“不用，你們忙你們的。我跟季白就夠了。”

“行，那有事你就打電話，今晚是一組執勤，他們随時待命。”

季白臨走前還給萬能的季管家打了通電話，讓他安排幾輛車和人去幫忙搬家，這才坐上大G，跟江言去看301的小情侶。

路上，江言看着前方，嘴角彎了彎：“你對他們這麼好，讓他們叫你爹，他們都喊的心甘情願。”

“我可沒有養兒子的癖好，”季白靠在椅背裡，渾身軟綿綿的仿若一癱沒有筋骨的軟泥，車裡開着暖氣，他嫌熱，将外套脫了露出裡面白淨的襯衫。他安靜的靠在那，眉眼柔軟嘴角含笑，無害幹淨的模樣像極了大學裡溫柔細心的白月光學長。

江言看的有些移不開眼，但是還在開車，隻能時不時偏頭看上幾眼。

季白感覺那麼敏銳，怎麼會察覺不到。不過他也不說，當作沒看見，安靜的看着前方。

大約半個小時，江言将車停在301樓下。他們還沒上去，江言口袋裡的手機先響了起來，是林之憶發來的周宏強的死亡報告。

江言看的快，又重新看了一遍後将手機遞給季白。

林之憶的能力不容置疑，她的報告明了易懂。周宏強的死因寫的明明白白，服食藥物過量導緻心脈驟停。藥物成分不明，還在檢測中。

江言似乎是有些不可思議：“這個組織似乎在制藥方面很熱衷，研制出的藥還挺厲害。”

“他們有錢，吸引到有才的人，并不奇怪。更何況，藥毒本就是一家。”

“你的意思是他們可能在研制毒品？”

“很有可能。純度越高的毒品，價值越大。最頂尖的，幾乎是有價無市。他們鑽研這個，并不奇怪。”

冬日的落日短暫又燦爛。遙遠的西方也隻剩下幾縷苦苦堅持的亮黃。蕭瑟的冷風呼嘯而過，被暖和的外套抵擋住。

江言看着身上綿軟又輕薄的羽絨服，想着一分價錢一分貨，這話沒說錯。他身上這件是季白拿來的，他那天在雜志上看見過，大五位數，比他之前買的那些真的暖和很多。

他偏頭看向季白，他身上隻穿了件襯衫，外套落在車裡。可能剛從車上下來，冷氣還沒侵蝕他，整個人站在那裡，落拓修長，格外好看。

看着他也不像是會想起穿外套這件事，江言鑽回車裡拿出外套，拎着兩邊衣領抖開，示意他穿上。

季白嘴角彎了起來，直接鑽進他胳膊跟衣服圍起的圈裡，伸直胳膊，一個鑽一個衣袖，半自助的将衣服穿好。

江言一時沒放手，看着眼前的少年眉眼晶亮，微微低頭，直接親上他的額頭。

不是蜻蜓點水的吻，實實在在的溫熱落在額頭，但是沒有停留多久，便起開了。

季白雙手抽在溫熱的口袋裡，仰頭看他：“就親額頭啊？”

“那還想要哪兒？”

季白嘟嘟嘴，說的理直氣壯：“這裡啊。”

“回去再說，”江言放下手，改成握住他的胳膊，“出來辦案呢，注意影響。”

兩人乘電梯到的3樓，就這樣，季白都是一副虛弱喘氣恨不得趴在江言身上的樣子。直到江言敲了門，他才懶洋洋的站直身子。

301的小情侶今天休息，但是開門格外慢，江言覺得五分鐘過去了，兩人打算要走時，才聽到裡面拖鞋摩擦地闆的聲音。

随着鐵門發出的聲音，露出開門的男生。他隻穿了一條大短褲，上身還裸着，看起來有些瘦，能看到清晰的肋骨。他眼裡還帶着幾分迷蒙和睡意，看着兩人問：“有事兒？”

江言掏出證件給他看：“我們是市局刑偵隊的，有點事情想問問你跟你女朋友。”

“哦……好。”男生似乎有些蒙，遲疑了幾秒才讓開讓兩人進屋。

礙于裡面有女生，江言和季白兩人都沒有随意走動，等确定客廳沒有女生後，這才正大光明的觀察起來。

能住這裡的人都不窮，一層樓分兩戶，平層面積寬敞明亮。打掃的也幹淨整潔，裝修風格是現代休閑風格，奶白色的基調，看起來溫暖舒适。

江言看向他問：“最近幾天，有關注到小區發生什麼特别的事情麼？”

“沒有，”男生很是疑惑，“我跟我女朋友作息跟大家不一樣，晚出晚回的，一般碰不到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