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二隊的人便看到了一場變臉表演,剛剛還冷酷無情跟個煞神似的隊長,在看到旁邊的人後忽然緩了表情,像是從寒冬臘月進入陽春三月,周圍溫度都上升了不少:“外面冷,怎麼不在車裡等。”
“衣服穿着呢,”季白唇角彎了彎,扯回正題,“黑衣人跑了?”
“嗯,那對小情侶也不見人影。”江言說到這,轉回頭看向二隊的人,“讓人分兩隊,一隊沿途去找黑衣人,一隊将整個小區翻一遍,301的小情侶肯定還在小區裡,沒走遠,記得讓人把出入口都堵住,進出都要有證明。”
二隊隊長愣了一下,這吩咐幾乎跟季白一模一樣。但也沒多想,領了命令,便立馬去執行。
人走後,江言才低聲道:“剛剛的人,不是守門人。”
季白看向他,不太明顯的桃花眼像含着一彎小溪,清澈明亮,等着他繼續說下去。
“我跟他打過一次,這次的人身手也不錯,但是比不上守門人。”說着,他眸色沉了些,目光有些複雜,“你以後盡量不要單獨行動,配槍記得随身攜帶。”
“擔心我啊?”季白擡眼看他,相比較江言的擔心沉重,他倒是一身輕松,看着懶懶散散的不太着調,“放心,我比你想象中的要厲害。”
二隊的人将近一個小時才回來,在江言意料之中的,并沒有追蹤到黑衣人的任何線索。江言也不焦躁,冷靜沉着的讓他們回去配合技偵聯系交通部,将附近的攝像頭都調出來,挨個的摸排查詢。互聯網代,沒有一個人能真的消失的無影無蹤。
這個小區比較大,尋找301小情侶的人還沒有回來。
這期間季白和江言也沒有閑着,将周圍的建築地形都轉了轉。夜色已經黑沉了,天氣太冷,雲裡的星星都躲着不想出來見人。隻剩一彎明月,清清冷冷的挂在天邊。可能是這次出警的動靜有些大,整個小區安安靜靜的,沒什麼人出來活動。從下往上看去,家家戶戶隻亮着一盞燈,電視的聲響,甚至小孩的哭鬧都沒有。
兩人現在的位置是小區的後門處,江言看了眼門鎖,沒有什麼摩挲的痕迹。他們剛剛問過這裡的門衛,說是隻有特殊情況例如消防車隊進入的時候才會打開,其他時候,這個門一般是不開的。
季白低着頭,踹了踹腳底下的泥土:“你跟咱媽說一下,太晚了,今晚就不過去吃飯了。”
“剛剛說了,苗女士不同意,”江言想到苗女士那義正言辭又暗含關心的話忍不住露出一絲笑意,“她怕我們回去又湊合一頓,不好好吃飯,明确說了,不管多晚,都給咱熱着飯。”
“好。”季白語氣輕松,這種被家人等的感覺,他很少有。感覺如想象中的好。
兩人打算往回走時,二隊的隊長給江言打電話,說人找到了。
兩人沒耽擱,回到前院時,就看到二隊的人圍在車前,中間的兩人看樣子還挺暖和,穿着厚厚的羽絨服和雪地靴,臉蛋紅潤的蹲在警車旁邊。
江言問二隊隊長:“在哪找到的?”
“地下車庫,”說着他還笑了起來,“也不知道兩人怎麼想的,逃跑還打算開自己的車。我們去的時候,兩人正窩在車裡,打算等我們走就逃跑呢。”
江言看了兩人一眼:“先帶回去。下班後你帶兄弟們就去隔壁燒烤攤,我跟老闆說好了,帳算我的。”
“行,我替兄弟們謝謝江隊了。”
現在已經九點多,空氣中的冷氣越來越大。連僅剩的那輪彎月都藏了起來,不見人影。江言和季白還是先回了趟市局,安排好小情侶後,這才開車回家。
回去依舊是江言開車,季白坐在副駕駛,他靠在車門和座椅的三角處,目光從上到下将他看了一遍,那目光跟雷達似的,似乎能透過皮相看到裡面的骨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