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坐上車，季白才到吸一口氣，揉了兩下後腰，才緩緩踩下刹車，往左打方向盤，先去了按摩店。季白在這裡有股份，所以主打的宗旨不是走量，而是走奢侈路線。能來這裡的非富即貴，身價上億，才會被允許進入。當然這裡的隐私保護性極高，不管是狗仔還是記者，一概是進不來的。就算是警局的進來正常詢問，也得走不少流程。

季白在這裡舒舒服服的按了一個小時，又泡了會兒溫泉，才神清氣爽的換上季叔送來的新衣服，開着車往市局去。大概是心情挺高興，路過蛋糕店時，進去買了兩個蛋糕，一個芒果味的，一個藍莓冰淇淋的，拎着去了市局。

他到的時候，正是下午最疲憊的時候。錢哥和景元已經有些昏昏欲睡，就連小董也揉了好幾下眼睛，困的跟小雞啄米似的，有好幾次下巴都快磕到桌子上。

季白一進門，還是江言最先看到。他跟能聞到味道似的，在季白出現的一瞬間，便擡起了頭，聲音含笑：“來了？”

老王幾個就跟班裡的差生似的，學習的時候有任何風吹草動都能引起他們的注意，當下便随着話音看了過去。當看到季白拎着兩個蛋糕站在門口時，眼睛都亮了，也不困了，跟磕了十斤大/麻似的，生龍活虎的沖向季白。

不過個個都還記得，季白不太喜歡跟除了江言以外的人身體接觸，所以在距離他五厘米時都趕緊止了腳步。

老王和錢哥殷勤的接過他手裡的蛋糕，臉上笑的褶子都出來了：“這種重活怎麼能讓您來呢，下次您吩咐一身，哪怕天涯海角我也給您去拿。”

季白笑着點點頭，看着他們迫不及待就要将蛋糕分屍時轉頭看向江言，用口型道：“想我麼？”

明明早上剛分開的江言，無奈的彎了下唇。他卻不知道，自己的笑容這一刻更多的是寵溺縱容。

“怎麼這麼晚才過來，”等他過來，江言出聲問，“我給媽發過信息，他說你早就走了。”

“去按摩了，又泡了會兒溫泉，”說着，季白揚起他那雙不太明顯的桃花眼，含着打趣勾引，“你昨晚爽了，我可是累着了。”

兩人說話聲音小，那邊又鬧騰。看着他們也沒注意這邊，江言伸手給他揉了揉後腰：“還疼麼？”

“還行。”季白舒服的眯了眯眼睛，“就是力度有點大。”

畢竟是在辦公室裡，兩人也不會太過親密。但是互相看對方的眼神，哪怕景元這個從來沒談過戀愛的單身狗，也能體會出什麼叫纏綿悱恻。

他本來隻是吃蛋糕吃的有點噎，想回頭找口水喝而已，結果就看到這滿滿一大碗狗糧。心塞的景元，轉回頭立馬又啃了一大口冰淇淋蛋糕，化悲憤為食欲。

下午季白陪着江言整理線索時，問道：“周筱悠母女和那對小情侶，你打算什麼時候審？”

“一會兒吧，”江言坐在地上，他腳邊擺了很多資料，是年前讓人收集的關系茶館的線索。不過對方行事嚴謹缜密，一堆資料裡有用的寥寥無幾。

***

下午四點多，窗外烏雲密閉，已經有零星的雨水落在地上。大院兒的幾棵樹被吹的枯枝搖擺，隻有粗壯的樹幹巍然不動。

屋裡開的暖氣，蒸騰騰的熱氣熏的季白面色紅潤。他翹着腳搭在桌上，嘴裡含着根水果味的棒棒哒，腿上則放了一疊筆錄文件，是之前周筱悠父母和林司父母的。

看筆錄其實沒有多大問題，但季白就是覺得哪裡有些不對勁，像是漏了點什麼。他靠在椅背上，一晃一晃的，椅子前面的兩個腿兒還離了地，那漫不經心又懶散的作風像是讀書時班裡最後排的差生。

江言從辦公室出來，敲了敲季白的桌面，也不需要什麼交流，季白自然的起身跟他走，往周筱悠母女所在的審訊室方向而去。

審訊室的人已經提前打過招呼，這兩天沒給他們吃飯，空調又吹的冰碴子似的冷風，兩人畢竟是女性，身體沒有那麼強壯，這番折騰下來，已經肉眼可見的憔悴。

季白坐在江言身邊沒出聲，安靜的聽着他問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