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最後江言到底是沒做,畢竟昨天晚上真的太瘋狂了,臨睡前他看了眼,他後面已經腫張了。兩人繼續看那部沒看完的電影,等結局開始出字幕時,江言心頭有些怅然,要是每個周末都能這麼平淡就好了。
畢竟肩上還扛着好幾個案子,第二天江言也沒再繼續休息,開車去了市局。季白自己在家也沒什麼意思,睡飽了也跟過去了。
季白一到,陳凡那邊就神神叨叨的摸了過來。他蹲在季白椅子邊兒上,悄悄的道:“周筱悠母女倆剛剛全都認了,供出一大批人,還将證據給了我們,隻求能減免幾年。”
“嗯,高局什麼意思。”
“涉及的有權有錢的太多,高局不敢做主,想往上報。”
“那就報,”季白神色平淡,“青市這潭水,越渾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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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翊自從去了回市,區别于之前的安分守己,像松了缰繩的野馬,各大賭場來往自如,一呆便是半夜,偶爾甚至會住賭場裡。
錢哥看着他銀行卡裡的花費,啧啧兩聲:“這是知道後面出不來了,報複性消費呢。”
“看着也真讓人眼熱,”老王看着下面的總金額一遍又一遍,“這錢,我們得不吃不喝多少年才能攢出來。”
秦翊這回花銷真不少,要上百萬。幾乎把他這些年的存款花了七七八八。季白在一旁聽了兩句,過去看了眼,各處銷金窟的單子幾乎集全了。
他看了會兒,過去敲了敲江言辦公室的門。
他靠在桌沿邊上,一手叉在腰間,袖子卷到手肘處,露出勁瘦有力的小臂。往前走近了才發現他正皺着眉看着桌上周筱悠母女的口供。
顯然也是在煩這事兒。
畢竟牽連的人太大,要查,各處不方便,
不查,對不起死去的那幾條人命。
見季白進來,江言放下手,坐在桌沿上,彎唇笑了笑:“怎麼了?”
“問你中午想吃什麼,”季白神色輕松懶散,與以往沒有什麼不一樣。他也坐在桌沿邊上,與他并排通過折頁窗看向外面。
大辦公室裡所有人都在低頭忙碌,恨不得一個人生出八隻腳八隻手,景元拿着手機正在跟對方溝通,眉頭皺着,表情不愉,顯然事情進展不如想象中的順利。老王和錢哥眼睛都快長電腦上了,可能因為年過三十,各功能器官不如年輕時的好用,隻盯了屏幕一會兒眼睛就開始酸澀流淚。小董依如之前的小心拘謹,如初入社會的小羊,一切還在摸索試探中。除了這幾個核心骨幹,其他隊的人有在外面一條條線索摸排的,也有在辦公室裡根據數據網絡排查信息的,每個人都在盡自己的努力,使這幾件案子得到圓滿的解決。
季白心裡歎了口氣,在這一刻忽然就更能體會到“退路”二字的含義。
他坐擁上億身家,不管出了什麼事,都有兜底的能力。可他們,盡管前路危險重重,但不管出于那身警服的責任還是家庭生活的責任,他們别無選擇,隻能往前走。
下午江言去重新審訊了一遍301的小情侶,回來時季白正将腳翹在桌子上,手裡還握着一杯珍珠奶茶。他看了眼桌上巨大的打包帶,還挺趕潮流,是蜜雪冰城的。
辦公室的人幾乎人手一杯,奶茶下肚,似乎再艱難的工作都可以再熬一熬。他随手拿了一杯,吸管戳開杯子上的蓋子,吸了一大口才滿足的咽下去。
他站在季白面前,笑了下:“都在将我們往回市引。”
“猜到了,”季白點點頭,“秦翊去了回市,守門人也去了回市,301的小情侶也提到了回市。看來那裡是有天大的餡餅,在等你們。”
說着,他頓了一下,看向江言:“你決定好了?”
江言擡擡下巴,示意他看向周圍的人。他聲音壓的極低,顯然是不想除了兩人外有第三人聽到:“錢哥和老王都是有了孩子的人,景元家裡就指着他,小董還太小。”
所以,沒有比他更合适的人。
“那我呢,”季白指指自己,目光清冷冷的看着他。
江言目光一凝,虛虛實實的光線在他眼裡閃過又消失,好一會兒都沒有說話,
季白沒再繼續問下去,隻是道:“江隊長不會打算單打獨鬥吧?”
“你要去?”江言明知故問。
季白笑了下:“你不帶我試試。”
周筱悠母女已經承認,周宏強體内的藥是周母下的,隻要周宏強死了,那她們兩個便僞裝成受害人,将一切責任推給他。她們計劃的很美好,但是沒有想到,江言手裡已經有了她們太多犯罪的證據。特别是那些她們本以為銷毀的幹幹淨淨,卻還能被找回的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