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言看向季白,顯然這種燙手山芋就應該交給他這種頂頂厲害的心理學博士。
季白站在原地看了會,也沒靠近李涵,隻是開口道:“錢哥他們那邊有消息了麼?”他的聲音不大不小,正好在場的人都能聽到。
江言雖然不明白他什麼意思,但還是如實回答:“還在查。”
“這種事急不來,”季白慢慢的道,像平常聊天般跟江言道,“讓他們不要隻局限于她的部門同事,全銀行上下,不管是領導還是打掃衛生的阿姨,都讓他們仔仔細細的詢問清楚。還有查清楚她的家庭背景,生活環境,交友情況,從這幾個方面入手,挨個打聽挨個詢問,肯定能問到點什麼。再不行,将她從小學到大學的所有同學,都挨個聯系問問,肯定會有發現的。”
江言眉梢微微挑起,有些明白他的意圖,當下便配合的點頭:“行,反正最近不忙,有人手有時間去做這些事。”
季白說這話時,正看着李涵。見她目光微顫,心裡便有了幾分計量。于是又道:“她現在不開口,在這也沒什麼用,将她送回局裡吧。就跟……”他話音微微一頓,似乎是在思考什麼,過了幾秒才緩慢道,“就跟前幾天剛抓到的吸毒的人關一起行了。”
前幾天哪有抓到什麼吸毒的人?景元有些疑惑,江言卻能明白他的意思,當下毫無意見的點點頭,“行,我讓人安排。”
李涵被捆着,人也方便帶走。等整個頂樓天台隻剩下他們自己的人時,景元才疑惑的問:“江隊,我們前幾天哪裡有抓到吸毒的人?”
“沒有就去借,戒毒所裡又不缺。”
景元似乎是沒想明白,江言也不太好解釋清楚,倒是季白言簡意赅的說了三個字:“心理戰。”
等人都走後,季白和江言也跟在後面下了天台。兩人去了展星銀行的大廳。因為李涵跳樓的事情,整個銀行都有些人心惶惶,卻偏偏得死命壓着,生怕叫人看出自己的好奇。
季白沒參與人員的審訊,就來回轉了一圈。偶爾聽聽這個的問話,一會兒又去聽聽哪個的,到最後沒等老王幾人的審訊總結,他已經歸納出一些重點問題。
季白轉了一圈回來後,沒有發現江言。問了人才知道,他在外面的小公園裡。萬彙廣場因為不是處于市中心的位置,周圍地價也沒那麼高。當年房産商在建造萬彙廣場時便往外拓寬了三百多平方,特意搭建了一個花園。因為搭建裝飾的漂亮,裡面又常年放置着新鮮的花,所以一到周末便有不少人來取景打卡,也算是個網紅地。
季白過去的時候,江言正在打電話。他長身玉立的站在那裡,看着比身前一堆五顔六色的花都好看。他沒再往前走,就蹲在旁邊等了會,等江言挂了電話後,才起身走了過去。
“找我?”江言聲音清朗柔和。
“有個有趣的事。”季白語調微揚,能聽出他話裡掩藏的好奇,“展星銀行裡對李涵的評價都很好,說她平常愛笑樂觀,對人大方寬容,受到上下一緻的好評。而且聽他們說話的語氣,并不是客套或者怕攤上事兒敷衍我們,而是真心這樣以為的。在工作上,更是沒有網上流傳的那些業績壓力。她所在的部門是核算崗位,沒有KPI考核。至于她的家庭,聽她上級主管說,父母都是學校老師,家庭和睦,也不存在原生家庭的拖累。”說完這些,他話音一轉,“所以我真的挺好奇,是什麼導緻這樣一個女生竟然吸毒和跳樓。”
江言雙手插在口袋裡,他腿長身高,幾乎是黃金比例。這樣一副漫不經心的插着褲子口袋的模樣比時裝周T台擺拍的模特都要吸引人。有股站在萬千紅塵裡,一笑萬事過的灑脫感。
“她有男朋友麼?”
“沒有,”季白回憶剛剛聽到的,“好像是從大學到現在,一直是單身的狀态。她部門還有同事給她介紹相親對象來着,不過沒成。”
江言沉默了一會兒,掏出手機給景元打電話。那邊響了一陣沒有接通,就在他要挂斷時,那邊才被急匆匆的接起:“江隊。”
“李涵身上有手機麼?”
“還不清楚,沒敢搜身。”
“讓部門的女同事去搜一下,往上打審批的重點放在她吸毒上。如果有手機,立馬讓技術部查清楚她近一年的通信來往,另外微信,超話,甚至短信都要關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