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白挑了一塊牛肉,是今早新西蘭剛空運過來的,他卻看了一眼,直接扔進垃圾桶:“吃你的飯。”
兩個大佬冷戰,導緻錢哥他們走路都小心翼翼,唯恐一不小心殃及池魚。
這群人裡,屬陳凡跟季白關系最好,老王幾個便給他使眼色:出什麼事兒了?
陳凡擠眉弄眼:不知道啊,季爺不說。
景元:要不你去問問江隊?
陳凡嫌棄:你們老大,自己不問讓我問?
老王:我們面子沒有你的大。
陳凡:這時候說什麼都不好聽!!
晚上季叔來送飯時,也察覺到了這微妙的氣氛。不過小老頭絲毫沒有擔心,笑眯眯的将盒飯放下,腳步輕快的就往外走,邊走還邊哼歌,看起來心情十分不錯。
不過季白和江言上下班還是一起,就是話少了些。
下午回家時,江言方向盤一拐,直接拉着人去了超市。季白不反抗不配合,全程處于消極怠工的狀态。
下午六點左右的超市,正處于高峰期。剛下班的打工人蜂擁而入,像要搬空整個超市。兩人一個清俊陽光,一個精緻漂亮,穿着大氣昂貴,看起來與這裡的煙火氣格格不入。
兩人每走幾步,就會有偷偷看過來的女生,雙頰绯紅,眼冒星光,看起來十分激動。江言偏頭看了眼,季大少爺正雙手插着口袋,慢悠悠的走着,一副百無聊賴的模樣。但偏偏這股漫不經心的模樣,十分的拿捏人。
就是太招眼了,讓他有點不爽。
他伸手,胳膊搭在他肩膀上,直接将人攬在懷裡,看起來又親密又一副哥倆好的狀态——這就是仁者見仁的問題了。
季白擡頭看他:“你發什麼瘋?”
江言沖着一排零食架揚揚下巴:“想吃什麼随便拿。”
季白看了周圍一眼,慢悠悠的道:“請我吃東西,就帶我來這種平價超市?”
“大少爺!我們工薪階層可去不起你們那一袋500克的鹽要兩百的進口超市。”江言摟緊人,在他耳邊哄道,“我們這雖然是平價超市,但是物美價廉,幹淨衛生,保準你不管吃什麼都不會有問題。”
“行。”大少爺屈尊的開了金口,沖着隔着一排冰箱的水産區點了點下巴,“就清蒸幾個螃蟹吧。”
江言看了眼,白色紙版上碩大的‘陽澄湖大閘蟹’閃耀眼球。
“行,”江言拉着人過去,“想吃多少都給你買,今晚管夠。”
季白明擺着就是想難為他,清蒸的,紅燒的,香辣蟹,蟹肉煲,一口氣說了好幾種做法。江言正低着頭挑螃蟹,聞言沖着他彈了幾點指尖上的水:“今晚就先吃清蒸和紅燒,香辣和肉蟹煲周末給你做,那個做起來費工夫。”
季大少爺想了想,勉強點點頭:“也行。”
江言買了十隻螃蟹,拎着袋子放進推車裡,看向季白:“還想吃什麼?”
季白搖頭。
“那就回家,”江言牽起他的手,在衆人好奇驚訝的視線裡,堂而皇之的離開。
廚房調料已經擺的整整齊齊,廚具也洗的幹幹淨淨。江言曾不止一次感歎,季白能生活的這麼安逸,除了有錢外還有一點是季叔極能幹。
江言是會做飯的,手藝還不錯。他白淨的袖子挽起,露出清勁有力的小臂,血管因為刷螃蟹時的用力微微凸起,能清晰的看到血脈紋路。
季白就站在旁邊看着,越看越覺得這個男人有味道。
越看也越喜歡。
江言做的有條不紊,一會兒的功夫,清蒸螃蟹已經下了鍋。他轉身洗幹淨手又去做紅燒的,他做飯時有種區别于工作時的味道,慢悠悠的,帶着悠閑享受的,好像光是看着此刻的他,就能想象到他做的菜有多好吃。
季大少爺此刻也不嫌棄油煙味了,就站在廚房門邊兒看着他做飯——江言趕都趕不走。一直等到菜端上桌,他也是一副興緻滿滿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