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毅卓随手推開一個包廂,打開門邊燈光的開關,先亮起的是五光十色霓虹燈,随燈光亮起包廂裡的暧昧油然而生。
重複了無數日日夜夜裡,絢爛燈光映照下滿載的酒杯,空氣中混雜着彌漫的煙酒味,以及那幾不可聞來着陪酒,小,姐身上的香水味,暧昧迷離,宛如飄忽不定的魅影,無方寸。
包廂内的布置是很常見的包廂風格,唯一突兀的是,靠外的一側挂着厚厚的窗簾。
簡從遠走上前,拉開窗簾,入如一面巨大的落地窗,就連腳下的幾塊玻璃也是通明的,想轉交處的視野,這裡能将一樓的舞池的吧台淨收眼底。
“這玻璃因該是單項玻璃。”默默跟在兩人身後的小趙說道。
話音剛落兩道目光看向小趙:“這種玻璃一般都是單項的,外面的人看不見裡面,裡面的人能看見外面的人,有幾次出那方任務,見過這樣的布局,一方為了滿足有這方癖好的人,一方面也特色。”
商毅卓接連打開相近的包廂,幾乎都是同樣的布局,走出靠外最後一間包廂,吐出一口氣:“久悅每次突擊檢查都合格了?”
“兮钰查了區裡上報的檢查,都是合格的沒有問題。”簡從遠回答道。
“呵,那掃黃打非的兄弟們,尤其是他們的隊長,都要去檢查一下腦子。”商毅卓嘲諷的說道。
一旁的小趙大氣都不敢出。
這位新上任的市局刑偵隊長,比上一任還要兇,淨是陰陽怪氣。
其他的包廂就和普通包廂沒有什麼區别,沒有任何特别之處。
三樓也是和二樓相視的布局,隻是房間大了些,并有獨立的廚房,而四樓早在接警當天已經反複排查過。
簡從遠将臉埋在圍巾裡,視線不聚焦的望着一處,腦中快速運轉:
現在一方面是麥角二乙胺的來源,一方面是現場丢失的那瓶紅酒。
按商毅卓說的金越根本就不會碰毒/品,那麥角二乙胺隻可能是别人下給他,要麼是人從外面帶進來,要麼是酒吧本來就有的。
而他和商毅卓本次的目的而正為證明這點。
還有那段疑似被掉包的監控視頻。
在來之前,簡從遠就讓窦兮钰幫忙拷貝一份,來的路上已經看了幾遍,金越進了房間後直到他們再也沒有人進出過,而技偵那邊也說視頻并沒有拼接的痕迹。
大腦快速運轉的後果,傳來一陣刺痛,簡從遠深呼一口氣,走到盡頭的衛生間,打開水龍頭洗了一下脖子,雙手撐在台子上,望着鏡子中的人蒼白的唇色,深吸兩口氣才離開衛生間。
剛出衛生間碰上剛打完電話的商毅卓,他身上有股濃郁的煙味,商毅卓他剛才應該在外面吸煙了。
迎面的煙味讓簡從遠一旁躲了躲,右手撞上一邊的牆。
“簡顧問有什麼發現嗎?”商毅卓嗓音有些沙啞的問。
簡從遠瑤瑤頭,“沒有什麼特别的……等等!”話為說完,見簡從遠轉過身,面對着這副巨大的睡蓮牆,右手在牆上摸索,不一會跑到鄰牆上摸索一陣。
其他兩人見他這副舉動都沒反應過來,商毅卓眼見着簡從遠,從眉頭微鄒不敢确定的神色,到欣喜豁然開朗,于是試探的問道:“這面牆有問題?”
“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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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與睡蓮牆相鄰的牆面來回兩趟,簡從遠站在幾米外,将睡蓮牆全貌收進眼底。
商毅卓和小趙兩人站在一邊,看着簡從遠注視牆面。
半響簡從遠才說道:“這邊牆後面還有個空間。”
“什麼?”一旁的小趙驚呼。
簡從遠走近睡蓮牆,沿着睡蓮的走向,簡從遠停在右上角,最後一朵被荷葉簇擁全開睡蓮。全副圖都是做的浮雕,這朵浮雕的蓮花,和一旁其他蓮花相比,表面更加光滑,隻有一層淺淺的浮灰,因該是這兩天沒有打掃的緣故,但一旁的一朵蓮花上的灰更厚實,像是常年累計下來的。
就是這個了。
這朵蓮花,簡從遠伸手按了下去,随後一旁夾角的處,彈出一條細縫。
商毅卓走上前,戴上手套将隔闆向右邊用力一推,就見一片空地出現在三人面前。
“這?”小趙除了震驚,說不出其他的話,看向簡從遠的眼中充滿好奇,他是怎麼發這面牆有問題的。
商毅卓同樣好奇他是怎麼看出來的,也疑惑的看向簡從遠。
“溫度。”簡從遠摸着睡蓮牆對兩人說。
“溫度?”商毅卓沉思。
“對,現在正值冬季又是雨雪天,這兩天暴雨連連後,暴露于外面的一側牆,相對内部的隔斷牆溫度會比較低。而從外面看整棟樓的布局,正常來說這面牆就是朝外的牆面。
而這兩天酒吧室内并沒有開暖氣,是在自然溫度下的,但這面牆的溫度,比其他兩面朝外的溫度高,所以這面牆的背面應該還有一個空間。”簡從遠用手敲敲壁畫牆。
商毅卓将手貼在壁畫上,神色認同的看了一眼簡從遠,這個大學生還是有些能力的。
“為什麼雨雪外面的牆溫度會比裡面低?”小趙問。
“很簡單,冬天持續的雨雪天,不見太陽,外牆上會留有一些水分,在低溫室内不開暖氣的冬季,朝外的一面溫度更低。”簡從遠解釋道。
“哦哦哦。”小趙一副恍然大悟的摸樣。
商毅卓略先走進空地,進到空地内就看到左手邊,出現一片新的空間,一條上下連接的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