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謝叁的話落地,在場人懸着心終于也跟着落下。
“是誰提出是同一個的猜?,眼神很尖銳啊。”謝叁彈了下手裡的照片,“對臉部的骨骼很了解,是個做法醫的料子。我這裡可以……”
“辛苦。”得到答案,商毅卓搶過謝叁手裡的照片,轉身往外走。
覃齊和小蔣連忙跟上,簡從遠同情的看了謝叁一眼,也跟着離開。
“欸,這就走了,用完就扔啊。”謝叁對這群行政沒脾氣。
走廊中,商毅卓一邊走一邊安排:“先休息,早上聯系張雨生,還是先見他,讓窦兮钰去查溫舒的檔案,和老家那邊,我要知道溫舒怎麼變成舒溫的。”
“好的。”覃齊一一應下。
商毅卓推辦公室門的手一頓,“對還有金越,他很有可能對溫舒做了什麼,2月5号酒吧的那些話,他的幫舒溫看成了誰?”
“金越做過什麼金禾一定知道,那可是他親愛的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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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老師再見,年後見。”
“年後見。”
張雨生面帶微笑的送走最後一波學生,看着朝氣蓬勃的少年少女背影消失,張雨生臉上的笑容再也維持不住。
早上九點多接到市局刑偵支隊的傳喚電話,他就心神不甯,肯定是為了王佐的事情而來,他都死了還不放過自己。
叮的一聲,打斷張雨生的思緒,從口袋裡拿出手機,屏幕上顯示一條新的的短信:
'雨生,是我做錯了什麼嗎?你已經好久沒有來過了,上次你提到的書,我找到了,你什麼時候來?'
張雨生低着眼神柔和的盯着信息,突然呼吸急促,眼神變得怨恨,删掉短信關上手機,打開靜音鍵。
看了眼手表,和警方約的時間快到了,張雨生加快離開的步伐。
半個小時候後市局審訊室内,商毅卓終于見到張燕口中極好的張雨生。
張雨生江南男子的長相,皮膚幹淨白皙,帶着銀邊眼鏡,一副文弱書生的模樣,倒是他的一雙手卻粗糙紅腫,紋路很深。
到是符合張燕說的,一路靠社會,自己打工堅持上學考出來了的。
“張雨生,男,二十六歲,東奧人,在江安上的大學和研究生,畢業後就留在學校了,這些年挺不容易的。”老規矩覃齊先開頭。
“還好,都多虧了社會和周邊人的幫忙,才有今天安穩的生活,我也很珍惜當下。”張雨生落落大方任由覃齊審視。
“你知道,今天讓你來的原因吧。”
“是王佐的事吧。”張雨生沒有回避問題直接回答:“因為我和他在學校的一些事,你們懷疑我和王佐的死有關。”
“既然你自己都說了,那就講講你和王佐的關系吧。”覃齊讓人給他倒了杯溫水。
張雨生握着水杯,感受從杯子裡傳了的溫度:“王佐是我的貴人,也是恨不得一生不願再看到的人。”
聽他以這句話開頭,刷新了在商毅卓心裡的形象。
“八年前我努力學習跳級考上了江安大學,到了夢寐以求的學府,這裡的同學和老師都很好,那時候的我很開心。
不顧福利院的院長住攔,沒過報當下熱門的專業,而是冷門的哲學,我喜歡這門喜歡,以為熱愛可以抵萬難。
也是在這裡我遇見了王佐,他是我的專業課老師,一般專業課老師不會管學生的生活上的事情,但他不一樣,我喜歡貓,但學校寝室内是不能養的,就經常喂養學校裡的流浪貓。
大二的時候出了件事,有同學被貓咬傷了,學校找到了我讓我負責,我願意負責也願意記過,但學校處于安全考慮要驅趕流浪貓,我一個沒背景的學生毫無辦法。”
重提舊事說到這,張雨生内心還是壓抑,更多的是多了一份來着這個年紀的無奈自嘲。
“是王佐出面幫你?”覃齊問。
張雨生摩挲着水杯點點頭,“沒錯,他和學校提議,在學校建立野外貓舍,自己出錢給貓絕育,還幫我向學校求情,沒有記過,報了那年的獎學金,那是我一年的生活費啊。”
“你一定很感激王佐吧。”覃齊看着他的神色說道。
“沒錯,當時我就想,自己也要做一名這樣老師。也是因為這件事,我和王佐的關系越來越熟,在課堂學校裡我們是師生,私底下我們是無話不談的朋友。”
“你是研究生學費是王佐資助的。”覃齊問。
張雨生面色苦笑:“是的,我為了自己天真想法付出了代價,畢業即失業。王佐就鼓勵我考研,研究生畢業後可以留校,也能剛好的找工作,他願意資助我研究生的費用,實在不行算借我,讓我工作了再還他。”
商毅卓點點頭,身體前傾注視對面的張雨生,在他挺直的脊背上,見到了熟悉的緊繃感,像一條即将崩斷的弦。
“從前你們那麼好,現在關系怎麼變成了這樣?”
“因為我不再是他的學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