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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越來越覺得這個糟糕的社會不值得拯救，有時候都想召喚洪水來一場大清洗。

可這樣治标不治本，除非每個人發自内心地改變思維，才有機會将社會從冷漠的泥潭裡拽出來。

——《遺書》

困。

太困了。

好在她有充足的熬夜經驗。

硝子運轉起反轉術式，抵抗敵方詛咒師給自己上的debuff。在她身後，灰原、狗卷、熊貓、真希倒在一起，呼噜打得震天響。

幹脆利落地劃破詛咒師的脖子，附近竟然隻有她還站着。

不，她也站不動了。

她頹廢地坐在屍體上，由衷地思念起兩個不知所蹤的同期。

但凡他們倆有一個在這裡，計劃都能在頃刻間完成。

而她隻能一個一個殺，手好酸。

硝子忍不住點上一根煙，緩解一下長時間戰鬥的緊張感。

“是萬寶路啊。”一把刀架到脖子上，殺氣從背後襲來，“給我也來一根。”

“都說好煙陪英雄，我可不認為你值得我賠這一根。”

“很嚣張啊。那就比比看，是我的刀快，還是你的反轉術式更快吧。”

“沒有意義。”硝子說，“你立過束縛不是嗎，不能殺人。”

“我沒說錯吧。伏黑甚爾。”

身份被一語道破，甚爾卻沒有半點驚慌，連刀刃都不肯放下。

“是那個傻丫頭告訴你的吧。托她的福，這些年我不得不退隐，現在更是連飯都吃不起。你以為我會輕描淡寫地放過你？”

“你還不知道吧。這片領域，是她創造的。”硝子說，“身為她最敬愛的學姐，她贈與我的能力也遠超旁人。”

“大可以試試，建立在規則上的無下限，不是一把天逆鉾可以破解的。”

甚爾不信邪地把刀刃下壓，果然觸及不了硝子本體。

“哼，可惡的小鬼，死了都要坑我一把。”

“我的體術不如你，你也觸碰不到我。不妨就此作罷，讓我們談談合作吧。”

“什麼合作？”

“據我得到的消息，五條悟被封印了。我們想要解除五條悟的封印，需要借用你的天逆鉾。”

甚爾冷笑：“上下嘴皮子一碰就想要我的刀？是躲在高專裡太久了腦袋生鏽了嗎。”

“我傷不到你沒錯，可他們還在，以你的速度，攔不住我。”甚爾的刀尖指向尚且昏睡中的灰原他們，“收不了他們的命，我也要讓他們帶着殘軀度過一生。”

“不過，也不是沒有商量的餘地。隻要你能給我足夠的籌碼，我就考慮考慮。”

硝子思索一番，謹慎開價：“二百萬，借你天逆鉾一個小時。”

甚爾不屑：“你沒見過世面？”

硝子加價：“三百萬。”

甚爾還是不滿意：“太低了，太低了。我可是花了十個億才買下這把刀，”

“五百萬。”硝子說，“僅僅是借用，用不着付全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