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介意在長輩面前彰顯飯量,但很在意一身烤肉味回教室。
“哼,臭小鬼。”阿彥老師哼了哼,跟個傲嬌鬼似的。“有什麼想吃的不?”
我想了想,說:“想試試大阪燒。”
我還沒吃過大阪燒,這種關西的民間食物是上個世紀經濟蕭條的時候流行起來的食物,自由發揮的空間極大,可以把自己喜歡的食材全堆到一起一鐵闆燒熟,最後根據個人口味,加美乃滋、醬油或者其他調味料,主打一個随心所欲,自由任性。
不過在五條家看來,大阪燒就是上不得台面的廉價低級食品,是端不上桌的。
“哈哈哈,大阪燒嗎?走,我知道有一家好吃的大阪燒,就在學校附近。”
重口味的大阪燒,治愈了我的味蕾。
我在島國已經很久沒有吃到這樣重口的食物。
這裡食物崇尚原汁原味,天然滋味,用一個詞概括就是“清淡”。
食材好的時候,這種凸出食物本身味道的不會差,但食材不夠新鮮的時候,這種烹饪手法隻能說——嘴巴淡出了個鳥。
我一度懷疑島國是不是缺少制作調味料的工藝。
這真是個悲傷的故事。
醬油、味精、耗油、辣椒、胡椒……那麼多調味料到底有什麼不好,人類發明它們不就是為了好吃嗎?
總之,一頓大阪燒,從身到心治愈了我。
感謝爸爸媽媽,感謝阿彥老師。
赤司:“總覺得你心情很好。”
我快樂表示:“中午我吃到了大阪燒!”
他露出了奇怪的表情。
“你可不要告訴我你沒吃過大阪燒,赤司少爺。”
“吃倒是吃過,隻是我沒感覺有特别好吃。”
我驚訝地诶起來,“你居然吃過!”
“有那麼奇怪嗎?”
“怎麼說呢,财閥家的大少爺和大阪燒,兩個詞間距太遠,有點難以想象。”
赤司好氣又好笑地說:“大少爺也是人而已。”
“我猜,少爺你吃的大阪燒跟我吃的大阪燒肯定不一樣。下次我們一起去吃吧,那家店離學校還挺近的。”
赤司沒好氣地說:“不要叫我少爺,感覺好奇怪。”
“那,赤司?”我把那個敬語的“君”去掉了。
其實我想試試叫小赤司的,到底沒那個狗膽。
赤司:“征十郎……叫我名字就好了。”
“征十郎?小征?”然後我就看見赤司的表情微妙了起來。
啊這個表情……
難不成是害羞嗎?
哦哦哦!
我的内心激動得像爬上了帝國大廈的猩猩。
天呐天呐天呐……
用盡了畢生的力氣,我才沒有掏出手機把他拍下來。
好可惜!
我感覺我現在好像在小心翼翼地接近一隻小動物,稍有輕舉妄動,小家夥就會咻一下跑掉,再也不出來了。
憋住,和津美,憋住!
“那要叫我和津美嗎?”我其實對這種叫姓氏和叫名字的距離區别感不是很明确。
在五條家,因為所有人都姓五條,所以沒有叫姓氏的,無論親疏遠近,大家都是叫名字的,起碼我是被直呼其名那個,要麼就是更随便的“喂”、“那邊那個”之類的。
以至于來學校之後,每次被叫五條我都得兩三秒才能反應過來。
“唔,和津美。”我在紅色的頭發之間看見了赤司粉紅的耳朵。
完蛋了,大少爺好可愛。
誰不喜歡有責任心又嘴硬心軟的大少爺!
為了避免他惱羞成怒,我決定把今天看到的粉紅耳朵作為秘密,帶進棺材。
誓死守護羞澀的班長大人!
“和津美。”我看赤司别過頭,耳朵更加明顯了。他遞給我一張票:“這周末的比賽,你還來嗎?”
“要去要去,謝謝小征。”
赤司:“那作為謝禮,請我吃大阪燒好了。”
“好啊好啊,等我們考完試就去。”
可惜我們考完試之後,大阪燒并沒有吃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