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雖是這麼說沒錯……”司甯無奈地說道,“所以這是您能辦到的事情,不是我能辦到的事情啊。我要是真能辦到的話,還用得着評價它‘不現實’嗎?”
“好吧。”仙羽說道,“這不重要。你現在抱着我。”
“什麼?”司甯說道,“為什麼突然說這個啊?”
“不是取暖嗎?”仙羽說道,“當然是體型較大的那一方,抱着體型較小的那一方了?如果你比我更嬌小、甚至根本就是個孩子的話,我就會抱着你的唷。”
“不行。”司甯死闆地說道,“我做不到。”
“為什麼?”仙羽說道,“我不理解。為什麼這麼簡單的事情,都是對你來說的難題呢?”
“這還用問嗎?”司甯說道,“當然是因為……我是個大廢物了。”
“什麼呀?”仙羽說道,“你才不是廢物呢。這件事别說你知道,連我也知道啊?”
“我還不是廢物嗎?”司甯說道,“但凡不是個廢物,有可能和師尊這樣的絕色美少女一起睡的話,都不會拒絕、錯過這樣的機會的啊。因此,很顯然我是廢物沒錯。”
“不對,就因為你會拒絕的關系,才會有和我一起睡的機會的呀?”仙羽不解地反駁道,“你這不是本末倒置了嗎?如果你不是你現在這樣的人的話,我就根本不可能和你一起睡。你現在卻說這樣的、讓我抱有好感的你,是廢物?這是在說什麼胡話呢?你是個笨蛋、傻瓜、蠢貨,這毋庸置疑。但你不許說自己是‘廢物’!”
(而且,你的這種“拒絕”的心态,我其實并不讨厭哦?)
“嗯……那……”司甯為難地說道,“總而言之,我就是‘膽小’嘛。”
“在這種事情上為何要膽小呢?”仙羽說道,“這隻是取暖而已,不是說好了嗎?你為何需要鼓起勇氣才能做呢?”
“沒辦法,我的确需要勇氣呀。”司甯無奈地說道,“比如說服或是欺騙自己‘這隻是取暖’什麼的……”
“不,我都快要說膩煩了……”仙羽不解地問道,“這本來就隻是取暖吧?不然呢?不是取暖又是什麼呢?”
在“以天真無邪的姿态刁難他人”這一領域,仙羽實在是非常有造詣的大師。
“那麼,我就是雜念太多了吧。”司甯僵硬地說道,“我需要消除不良的雜念,但不知該怎麼做……”
“那你就‘消除’吧。‘消除’‘消除’,‘天天愛消除’。”仙羽沒好氣地說出自己也不太明白意思的話,“等你什麼時候‘消除’好了,我才理你。不,不等你了……我要睡了。”
司甯一時陷入了沉默。大概是在想要怎麼回答吧?
但這會兒,剛連連抱怨過的仙羽,卻不知為何、感到十分安心。
任何雜念都來不及萌生、連一聲“晚安”都未能說出,仙羽就直接睡着了。
這一夜,不能說仙羽沒有做夢。
在仙羽的記憶裡,自己似乎一直都在做夢。
可是醒來的那一刹那,夢境的内容突然都消失無蹤了。
這讓仙羽怅然若失,但卻毫無辦法。
“師尊。”司甯在仙羽的枕邊說道,“我做了一碗小馄饨哦,不過還不知道是否符合您的口味。您起來的時候,先嘗嘗看吧。”
仙羽醒來時聽到的第一種聲音,就是司甯的這句話。
“咦?”但是,這時的仙羽還十分懵懂。
因為還沒能徹底清醒的緣故,仙羽并不能很好地理解對方的話語内容。
她隻是猶如在夢境中對話一般、模糊地做出反應而已。
“馄饨?”仙羽喃喃說道,“我不想吃肉食啊……”
在仙羽的記憶與印象中,餃子、包子與餡餅倒有很多素餡的版本,但馄饨裡包着的似乎都是肉餡。
由于仙羽是極度排斥麻煩别人的類型,因此一定要給她吃肉類食物的話,她也不是不吃的。
隻是,如果被這樣對待的話,仙羽的心裡難免會感到不太高興,僅此而已。
如果一大早就被邀請吃這種肉食的話,仙羽的心情确實會變得不太愉快。
但因為自己隻是坐享其成的那一邊,仙羽就覺得自己沒有立場由于“對方給自己吃什麼”這件事感到不滿了。
因此,仙羽也隻有嘟囔一番、試圖提醒對方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