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略窄于手掌的寬度,長度大約三四尺的白色布條。
(它的材質看起來像是棉布……)
“這個東西……”仙羽問道,“看起來好奇怪啊。是做什麼用的?”
“它就隻是‘布條’而已,并沒有什麼常見的‘用途’。”司甯以慎重的口氣說道,“唐突地拿出這種東西,請師尊原諒我的冒犯。不過,您如果能收下它的話,我會很高興的。”
(讓我收下“布條”?)
(他這是什麼用意呢?)
仙羽對司甯古怪的行為完全無法理解。
“既然它隻是‘布條’的話,為何要我接受你的‘饋贈’呀?”仙羽困惑地說道,“如果隻是普通的‘布條’的話,你根本就不會送給我吧?即使它并不特别……就算它真的隻是一條普通的‘布條’,對你來說,肯定也有特殊的‘意義’吧?說吧,你給我這個的‘目的’,到底是什麼呢?”
“雖然這隻是一條普通的‘布條’,但對師尊來說卻很有用。因為,這是足以包裹眼睛、遮擋光線的‘布條’呀。”司甯說道,“也許,您沒有意識到這附近環境的‘危險性’吧。我的建議是,您應該保護好眼睛,當您在過于強烈的陽光下行動的時候,應該纏繞上這種幹淨的‘布條’,讓它擋住您的眼睛。而且這樣一來,可以在保護眼睛不會受到傷害的同時,還能順便練習‘不依靠視覺行動的能力’呢。”
(練習“不依靠視覺行動的能力”……那不就是訓練及體驗“失明”的感覺嗎?)
仙羽并沒有對司甯的建議生氣,但她依然想腹诽幾句。
“這種做法安全嗎?”仙羽擔心地問道。“眼睛是很容易被‘感染’的吧?如果用‘布條’包裹眼睛的話,那不會得傳染性眼病嗎?”
“我的‘布條’很幹淨的啦。”司甯說道,“師尊不用擔心這種小事,我有分寸、不會出事的。”
“可是,如果用‘布條’纏上眼睛的話,我就會看不到東西了呢。”仙羽說道,“在室外蒙眼的話,且不說會不會導緻什麼‘安全問題’……假如我在外面玩的時候、其實什麼都看不到的話,那這種‘玩法’豈不是也沒有什麼意義可言了嗎?無論‘出去玩’還是‘找樂子’,都會變得沒有樂趣可言了吧。”
“為什麼一定要睜着眼睛、才能看到‘重要的東西’呢?”司甯說道,“照我看來,‘蒙眼玩耍’也有‘蒙眼’玩耍的樂趣呀。”
“你在說什麼呢?”仙羽有些驚訝,反問道,“如果不能睜開眼睛的話,無論是重要的事物、還是不重要的事物,都同樣看不到吧?”
“不同的。”司甯有些倔犟地說道,“應該是‘重要的東西,眼睛是看不到的,要用心靈去看’才對。某部美麗的童話故事,裡面寫着這樣的話。”
“我聽不懂是在說什麼。”仙羽一頭霧水地反問道,“你說的‘重要的東西,眼睛是看不到的,要用心靈去看’對吧?這裡說的‘重要的東西’到底是什麼?眼睛看不到、但卻存在的東西,莫非是‘空氣’嗎?”
“诶?!”司甯挑起眉頭、驚訝地說道,“師尊說的,倒是個全新的解讀角度……不過,錯了呢。”
“雖然我不清楚,但感覺上并非是‘全新’吧。”仙羽說道,“雖然我不清楚有誰提出過……但是,‘空氣是看不到的、重要的東西’,這不是‘一目了然’的事情嗎?”
“雖然師尊說的沒錯……”司甯苦笑道,“但是,這裡說的‘重要的東西’顯然不是‘空氣’啊。雖然确實看不到‘空氣’的存在,但是它是‘實際存在的物質’,在滿足某種條件的時候,還是可以看到的。而我說的‘重要的東西’,乃是‘精神性’上的東西,是無論怎樣也看不到的東西啊。”
“那麼,你所指的那些‘重要的東西’究竟是什麼呢?”仙羽饒有興緻地問道,“說來聽聽吧。我想要知道、說不定也會認同呢。”
“‘重要的東西’當然有很多呀……”司甯說道,“比如愛、榮耀、勇氣、信任、靈魂……”
“這些嗎?雖然,的确是看不到的東西……”仙羽若有所思地說道,“可是,雖然眼睛看不到‘愛’,但眼睛可以看到‘因愛而生’的行為呀。而其他的事物,也與此同理,是在滿足某種條件的時候,可以看到的吧?”
(我似乎“跑題”了呢……不過,無所謂啦。)
“師尊的這番話還真是……好有道理的樣子。”司甯苦笑道,“真不愧是師尊,總能想出這麼多新奇而又合理的觀點。”
(這是在誇獎我嗎?)
“你這……确實是在誇我沒錯吧?”仙羽說道,“好啦。我姑且相信是為了誇我、才這麼說的吧……那麼,就這樣吧。”
“跟關心這些比起來,師尊真的對是否包裹上‘布條’毫無興趣嗎?”司甯說道,“雖然,我感覺到師尊好像不太喜歡這種事。但這麼做的話,對師尊的眼睛真的是有好處的啊。”
(未免太過于“執著”了吧?)
(好吧,看在這份“執著”的面子上,就順從他吧。)
“既然你會一再如此建議,那我就把‘布條’包裹在眼睛上吧。”仙羽有些不開心地說道,“可是,如果沒有了視力的話,我就什麼都沒法玩了、隻能在這裡站着或者坐着而已啊。”
“我們可以玩‘捉迷藏’的哦。”司甯說道,“‘捉迷藏’的傳統玩法,本來就是蒙着眼睛的呢。”
“隻有兩個人還要玩‘捉迷藏’嗎?你認真的嗎?”仙羽驚訝地說道,“如果隻有兩個人的話,怎麼能蒙眼玩‘捉迷藏’呢?對處于蒙眼狀态的一方來說,完全是‘壓倒性的不利’啊?若是很多人一起遵守這個遊戲規則、能夠互相提示的話,這麼玩還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