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且慢。”
秦越山困惑為何陸星璇看馮玉墨走遠而不急,道:“馮玉墨被帶走了!”
“我知道啊。”陸星璇風輕雲淡道,“蘇生不會傷害馮玉墨的,他們關系似乎很好。”
“可教習同蘇生關系也很好,還不是被蘇生……”
“現在有證據能證明是蘇生幹的?”陸星璇打斷道。
“那你來找蘇生?”
陸星璇扯了扯嘴角,“自是來看看他長什麼樣。”
雖然陸星璇隻是冷淡地說着,但秦越山總覺得應是他哪一步沒跟上,才會沒能理解陸星璇話中的深層含義。
眼看其往蘇生來的方向走,他連忙跟上,還快些還教習清白。
蘇生走得力氣重了些,地上落了許多腳印,陸星璇本以為腳印會帶她到目的地,但在一塊巨大的石頭旁,腳印消失了。
周圍也沒留下什麼痕迹,就好像蘇生隻是來石頭前站了會兒。
不對,陸星璇暗想,應該是忽略了什麼,她觀察四周,不過都是竹子,密密麻麻地,一個挨着一個地長。
若是再往前,又是一條死路,竹子形成天然的屏障,攔着不讓人過去,又恰好旁邊的挨得緊,叫人擠不過去。
那是這塊石頭?陸星璇蹲下身來,這石頭雖說大,卻能和周遭巧妙地融合在一塊,又因是山上,讓人聯想是從山頂滾落的碎石。
她伸出手去碰,前世據她所看的書,會有古人看到一塊認為有緣的石上,刻下與自己所關的事。
難不成蘇生是想造一塊奇石,她被自己的想法荒謬到,忽然,本是凹凸不平的岩面到了中間似乎平緩很多,還能感受到是人工雕刻了什麼。
秦越山一直不敢出聲,陸星璇的操作已是讓他驚住,“你過來下。”
陸星璇沒有習過古代少數民族的字,于是叫住秦越山。
“你摸一下,看看能不能懂。”陸星璇給他挪了個位置。
“好。”秦越山感覺奇怪,但還是乖乖的同陸星璇一樣,摸石頭。
“吾母月氏之墓。”他大驚,沒想到這一塊石頭會是個墓碑,他結巴道:“這……這是個墳墓。”
“這是越國的文字,怎會出現在這?”秦越山的母親是越國人,按理說,越國人若想來大梁,除非是成親和做生意,其他一律不準來朝,違者要被砍頭。
陸星璇若有所思地點點頭,蘇生來了大梁,又不是正規途徑來的,自然是不能給他母親弄個像樣點的墳墓,怪不得隻有一塊石頭上刻字。
既然他是來祭拜他的母親,可為何沒看見香燭。
異族的字證明了蘇生不是本地人,許是從邊境逃難來的,但來此多年,應是學會了這的習俗,不然也不會着大梁朝的書生袍。
陸星璇走了一圈,終是發現了一個隐蔽的角落藏着的半截燭,她沒想到蘇生還懂得點防火意識。
那個角落隐蔽卻又離落葉有些距離,上頭又是泥土,恰好形成了個防火角落。
在石頭上方,好像有什麼東西,陸星璇踮着腳尖,勉強拿下來,是塊木頭,卻被燒了三分之二。
陸星璇忙是将它上頭的火杵滅,有的地方已被燒成了木炭,看不出什麼來,而還有一節,卻是歪歪扭扭的寫着異族文字。
“你看看。”陸星璇丢到秦越山懷裡,等着他翻譯。
秦越山對蘇生的懷疑到了頂點,看到内容後,更是确信就是他所為,“仇已報,母親可在地下安息,既然他負了母親,我亦要毀了他。”
語畢,他怒道:“狼心狗肺的東西,教習待他那麼好,卻想毀掉教習聲譽!”
“前面還有被燒掉的。”陸星璇道,“若是說錯了人,可就冤枉了好人。”
秦越山這才想起不應立馬蓋棺定論,語氣中帶着歉意,“我竟沒想那麼多,真真是被憤怒沖了頭腦。”
又補充道:“可不是他,那又會是誰呢?難不成我們浪費了時間?”
他頓時有些懊惱,先是可能冤枉蘇生,再是沒找到誰才是潑教習髒水的人。
陸星璇拍了拍他的肩,“先别氣餒,也不是全無收獲,那塊木頭不就是我們的收獲嗎?”
說着,接過秦越山手中的木塊,輕聲道:“抱歉,先借你兒的東西用一用。”轉身向來處走了。
“等等我!那我們現在去哪?”
“問蘇生,他要報複的人是誰。”陸星璇拖長語氣,一瞬間,讓秦越山覺其不是八歲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