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鋒一轉,陸星璇繼續道:“此法雖好,卻易緻民兵疲憊,……”
陸星璇寫了幾條解決問題的辦法,再細細修改了些許筆誤。
直至後頸酸痛實在難忍,這才擡頭往外看了眼,方覺這時間實在快,竟已是午時。
陸星璇一鼓作氣謄抄完,饑餓感這才襲來。
她又看了眼帖經,題目風格與策論風格相差甚大,但是想要的意思卻是相差無幾,不用想都知是那兩位的傑作。
一聲鐘響,周遭的人紛紛停筆,陸星璇這才注意到場内還有不少年紀比她還大的,不禁感歎無論是否功利,但想要念書,無論多大都能去嘗試。
隻是不知科舉這條路上,又能與在場的哪些人再次相遇。
結束後陸星璇又與李孟廉在貢院門口相遇,二人默契地不去提自己的想法,剛考完就提,實在接受不了。
“二位郎君,我家娘子在雙鶴樓等着你們。”
兩人認出這是宋遠黛身邊的人,也就跟着去了。
“今日考完,能喝點酒了吧。”宋遠黛招呼他們快些坐下,舉着酒盅,笑道。
陸星璇與李孟廉一愣,看了看對方,這才明白宋遠黛誤會了,頓時李孟廉樂出了聲。
宋遠黛有些發懵,想着不是早上還說吃酒嗎?怎的在笑她。
“我們說的吃酒隻是玩笑話,年歲還小,哪敢碰酒。”陸星璇解釋道。
宋遠黛看她認真地解釋,眼睛還一閃一閃的,又聽此話,更是羞紅了臉。
李孟廉接着道:“吃酒也多是同長輩吃飯時,才會多喝那麼一兩杯,不過太過辛辣,我鮮少會去碰那玩意兒。”
何況現在的酒渾濁,易喝死人,陸星璇在心裡默默補上。
“還是我來點壺茶吧。”陸星璇擡起手,示意店小二過來。
詢問過宋遠黛的意思後,她點了壺花茶。
三人茶巡三回,各自都吃得很滿足。
李孟廉癱坐在椅子上,叫人實在看不出有半分讀書人端莊的模樣。
他嚷嚷道:“這雙鶴樓的菜可真真是佳肴,我得讓我爹派人來學學,好壯大我家生意才是。”
按理說家裡有人行商,不可科考,然,做生意的人頭腦精明,早早就安排了李孟廉參加科考,故而在他出生時,就給他落入了未行商的親戚的戶籍裡。
陸星璇覺得好笑,道:“若是叫這家東家曉得自己曾經的客人,要讓人來偷學藝,好來搶生意,不得氣得要給每個客人都驗驗身份。”
“诶,都是小問題。”李孟廉剛想站起身暢談一番,那桌邊的位置一下就來了人,給他吓得又坐回去了。
是個和宋遠黛一般年紀的女娘,隻是看起來更加矜貴,而穿的衣服确實簡單的綠羅裙。
“隻需說自己是來尋份營生的活路,且廚藝也不錯,然後待個一年半載再離開,就能實現這位郎君所說,不是嗎?”
那位女娘微微歪頭,笑道。
李孟廉被她姣好的容顔驚得像個傻子一樣隻會點頭。
而陸星璇微微眯起眼,看到她那羅裙上的暗紋,心道此人不一般,但臉上卻不驚。
起身行禮,道:“這位女娘說的是,是小生愚笨,想的不周到。”
那位女娘低頭一笑,輕語道:“是郎君撲在學業上的更多罷了。”
此話有些指桑罵槐的意思,一下就讓李孟廉紅了耳根。
宋遠黛有些不滿地想要開口,就聽那女娘道:“我姓池名望魚,打擾了。”
遲?陸星璇一下想到了皇姓,又馬上打消了這個想法,山高路遠,公主怎可能耐得住舟車勞頓來到這?
應當是另一個姓氏。
頓了頓,她又看向宋遠黛,道:“這位小娘子長得甜美,我一看就心生喜歡,這臉看着真真光滑。”
這般年紀的女娘哪經得起這般誇贊,宋遠黛頓時忘了不愉快,站起身道:“我姓宋名遠黛。”
二人相談甚歡,宋遠黛還主動介紹陸星璇二人。
“我家住穗柳巷最盡頭,各位若是在這遇到了事可來尋我。”
在得知李孟廉和宋遠黛是初來乍到後,池望魚立馬道。
在剛剛那番指桑罵槐後,李孟廉對此人實在提不起興趣,于是嗆道:“不必,我們有陸兄!”
“是嗎?”池望魚輕輕瞥了眼李孟廉。
隻此一眼,李孟廉寒毛乍起,“對……對啊,陸兄就住禾歡巷!”
“哦?那離我不遠,幾位出去玩時,可否叫上我?”
李孟廉剛想開口拒絕,宋遠黛立馬答應,又對他道:“幹嘛對她惡意那麼大。”
一股氣出不來,李孟廉一路上都冷着臉,還悄聲對陸星璇道:“陸兄,此人必然不對勁。”
陸星璇從她來就覺得不對勁,思考半晌,道:“先看看她想幹甚麼。”
“不好了!行懸!娘暈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