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這是要造反拆家嗎?!”
公寓門敞開着,禅院甚爾摁下玄關處的頂燈開關,而後雙手交叉抱在胸前站在門口,眼神犀利地看着面前三人,成功終止這場鬧劇。
伏黑惠聞言回過頭,面無表情地看着眼前熟悉的陌生人,随後,他松開了勒住小黑人脖子的手,從小黑人的背上滑下來。
“咳咳咳......”小黑躬着身體,右手附在喉嚨處,發出一陣急促地咳嗽聲。
過了幾分鐘,暗禦津羽才緩過神來,操控着小黑人轉過身,頭頂一個大包,委委屈屈地看着站在門口的堂兄:“甚爾堂兄......”
禅院甚爾頓時感覺額頭上的神經在隐隐跳動,他覺得這個堂弟不能再要了。
時間拉回到十分鐘前。
還在回味共享單車初體驗的暗禦津羽,被禅院甚爾連拖帶拽地拉到三樓樓梯轉手第一間公寓的門口。
禅院甚爾剛插上鑰匙要打開公寓的門,口袋裡就傳來一陣劇烈地震動,于是他放下手去掏出手機。
待看清來電人後,禅院甚爾示意暗禦津羽先開門進房間,随後就拿着手機走到樓梯間裡接通電話。
誰料,還未等孔時雨說完委托,禅院甚爾便聽到一陣噼裡啪啦瓷器碎裂的聲音從隔壁傳來,于是他匆匆挂斷電話趕來,之後就有了開頭那幕。
“嗤...”禅院甚爾瞥了眼地上的擀面杖和散落一地的花瓶碎片,而後擡眸看着面前凄慘的小黑,以及一言不發卻毫發未傷的伏黑惠,嗤笑道:“我不過是接了一陣電話的功夫,你就弄成現在這幅狼狽樣。”
“看來我之前說的真是一點都沒有錯。”
“你的确是越活越回去了,現在居然連一個三歲小孩都打不過。”
禅院甚爾嘲諷的話語猶如一把尖刀,深深地刺在暗禦津羽的心上。
你居然連三歲小孩都打不過,三歲小孩都打不過,打不過,過...
這句話猶如魔音一般,回蕩在暗禦津羽的腦海中,他成功被破防,面如死灰地蹲在牆角畫圈圈種蘑菇。
真是奇怪的大人。
站在玄關另一端的伏黑津美紀和伏黑惠,看着破防後蹲在牆角的小黑人,在心中感歎道。
對于暗禦津羽的這種幼稚行為,禅院甚爾素來嗤之以鼻,于是他很自然的略過小黑人,目光直直地看着前方的伏黑惠。
察覺到禅院甚爾熾烈的目光,伏黑惠收回放在小黑人身上的視線,擡起頭與禅院甚爾四目相對。
兩人誰都沒有率先開口,房間内的氛圍一度變得尴尬且焦灼。
伏黑惠身旁的伏黑津美紀不知如何開口,隻能擔憂地看着面前兩人用目光對峙。
索性在組織練就一身察言觀色本領的小黑人,發覺情況不對後,迅速調整好心态,起身站到伏黑津美紀的身邊,安撫般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而後用輕快地話語打破僵局:“喲,甚爾堂兄,不為我的好大兒......呸,好侄子們介紹一下他們素未謀面的叔叔麼?”
“從進門到現在,我還不知道他們的名字呢!”
“哈?”禅院甚爾挑挑眉,嘴角微微一撇,“哼,惠和津美紀。”
“禅院惠和禅院津美紀麼,真真是好名字!”得到答案後的暗禦津羽開始吹起自家堂兄的彩虹屁,誇贊的話仿佛不要錢一般,朝着禅院甚爾湧去。
“伏黑惠和伏黑津美紀。”
未等暗禦津羽吹完彩虹屁,伏黑惠便出聲打斷。
“啊哈?”被打斷的暗禦津羽也不惱,反而對伏黑這個陌生的姓氏感到頗為好奇,于是他用小黑那雙清澈的雙眸疑惑地看着禅院甚爾。
盡管禅院甚爾對于現在暗禦津羽的愚蠢行為相當看不過眼,但好在,他在心底對于暗禦津羽這個堂弟還算認可。
索性這也不算是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于是他很自然地說了出來:“我入贅了,現在姓伏黑。”
“诶!”暗禦津羽滿眼小星星,崇拜地看着禅院甚爾。
甚爾堂兄真的是吾輩楷模,實在是太酷了。
在禅院家那群充滿大男子主義,封建餘孽中生活了數十年後,卻依舊能夠把入贅說的如此自然,雲淡風輕,這真的是一件很神奇的事情。
禅院家雖然以術式強弱,咒力高低來分尊卑,但若是在同等條件下,禅院家的男性地位始終高于女性。
故而在暗禦津羽眼裡,禅院甚爾沒有承襲那群封建糟粕思想的行為,實在是太棒了。
因此他也很自然地接受了自家堂哥的新身份,追問道:“甚爾堂兄,那堂嫂呢,她在家麼?我怎麼沒看到呀......”
“你回來幹什麼?”伏黑惠對于小黑人的話充耳不聞,睜着一雙碧綠色的眼眸,如同進入警戒狀态一般,質問着面前久不歸家的男人。
隻見他抿着嘴吧,頭發也如海膽一般向四周翹起:“現在,我和津美紀不需要你們也能活的很好。”
對于伏黑惠挑釁般的話語,伏黑甚爾不以為意,甚至于慵懶地打了個哈欠:“挺有骨氣的嘛,小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