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行行,你說有就有吧。”陳遼懶得跟宋昔聞争辯。
就算他們這兒真有熊貓,村中種植的種類也不是熊貓偏好的類型,熊貓沒必要折幾畝自己不愛吃的竹子回去。
而且先前村長提到過,竹林裡的筍都是村民自己掰回去的,妖獸隻折了竹子,剩在地裡的竹筍幾乎沒有丢。如果真是熊貓折竹子回去吃,那幹嘛老竹子都折走了還把筍留在地裡。
不一會路行從外面小跑回來。“新發現,我在另一片竹林裡發現了妖獸的腳印和毛發。”
衆人一同趕往村民屋後的竹林,發現留在地上的腳印亂中有序。
柳岑靜猜測可能并不隻一隻妖獸,而且多半還有個領頭的指揮其他妖獸行動。
“不隻一隻就有點麻煩了。”宋昔聞蹲下身比劃地上的腳印。“腳印很小,我估計該妖獸的體型也不大。”
陳遼扒開散落在地上的竹葉,觀察腳印,雖然他現在還看不出來這是什麼動物的腳印,但他敢保證這絕對不是熊貓的腳印。
陳遼偷偷撇了一眼宋昔聞,他發現男二這人還挺犟。
路行撿起一縷毛發遞到陳遼面前。“棕黃色,師弟能不能看出來是什麼?”
陳遼淡然搖頭,看見陳遼不知道後路行莫名來了興緻,他展開折扇,故作高深地開口:“我能看出來啊,我一眼就看出來了。”
陳遼眼裡閃過疑惑。“你知道你去告訴師姐就好了,告訴我幹嘛,我又不負責捉妖。”
“你就一點不好奇?”路行撇過眼,提起那縷毛發自顧自地說下去。“我沒來玄清峰之前在百獸峰呆過一段時間,見過不少妖獸,其中就有這種顔色的妖獸。”
路行搖曳着折扇,一臉得意。“我猜多半是有道行的鼫鼠,無論是毛發顔色還是腳印都能對得上。”
陳遼這幾天都在研究植物,對動物的涉獵不深,在聽到陌生的名詞時還沒有反應過來。“石鼠?”碩鼠他知道,鼹鼠也聽說過,路行說的什麼“石鼠”他還真沒了解過。
“小九,你那兒能查查嗎?不然再給我一本百科全書我自己找也行。”陳遼沒想到自己還是準備少了,來修仙文以前以為自己最大的難題就是修煉。來了之後才發現,光是認全這些之前沒接觸過的東西就已經夠麻煩的了。
“石鼠?岩松鼠嗎?”陳遼放開自己的腦洞。“還是說像孫悟空這種石猴一樣,由石頭孕育出來的?”
“宿主,不是那個石。”96号将面闆拉到陳遼面前。“系統内部沒有修仙界的動物大全,你想要去找男主要吧,我看他藏書閣裡的書挺全的。”
陳遼劃拉着面闆查看鼫鼠的生活習性。“不太像啊,雖然體型什麼的都對得上,但大部分都是獨居生活,并有較強領地意識,不應該會有這麼大規模的行動吧。”
此時路行用扇頭戳了戳陳遼的胳膊。“師弟怎麼看?贊不贊同你師兄我的想法?”
“師兄有這番推測自然有師兄自己的考量,師弟見識淺薄,就不随意揣測了。”陳遼模棱兩可地回答。
路行自覺無趣。“行吧行吧。”
天色漸晚,幾人留宿在村長家,打算第二天再尋找其他線索。
睡前宋昔聞還折了隻紙鶴傳信,說是要尋求百獸峰弟子的幫助。
陳遼常年現代作息,習慣了熬夜,讓他晚上八點就休息他還真睡不着。
左右睡不着,陳遼選擇爬到房頂吹冷風。
96号從房頂朝下望去。“宿主,你費勁吧啦爬到屋頂就為看星星?坐院子裡不也能看嗎?”
“這黑不溜秋的又沒個燈,萬一村長晚上起夜呢,那麼大年紀了身子骨本來就不硬朗,我冷不丁地坐院子裡再給人吓着。”考慮不吓到人是一方面。
至于另一方面嘛,單純地有些好笑。
陳遼看過不少修仙文,十個主角九個都在屋頂呆過,所以他也想體驗一把這種感覺。
除了裝,陳遼現在最大的感受就是冷。
早說這麼冷,他就該披件外套再上來的。
“小時候老聽大人講,世界上每離世一個人,天上就會多一顆星星。”陳遼擡起手,從指縫間看望天空。“那時候幻想自己去世後是不是也能變成星星。”
“長大後才知道人沒了就是沒了,什麼都看不見,什麼都找不着。”
96号詫異地看了一眼面闆上的時間,這也沒到零點啊,宿主咋抑郁起來了?
96号走回陳遼身邊,雖然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他覺得自己應該肩負起開導宿主的責任。“宿主,你有沒有聽說過一句話,死亡不是生命的終點,遺忘才是。”
“所以無論去世的人是變成了星星。”96号舉起一隻手。“還是轉世投胎。”96号又舉起另一隻手。
96号慢慢将兩隻手挨着一起,形成倒愛心形。“隻要大家還記得,那他就一直活着。”
陳遼單手撐在瓦磚上,笑着開口。“可以啊小□□會講大道理啦。”
“我費心費力地安慰你,換來的居然是調侃?”96号收回手捂住胸口。“宿主,不,陳遼,你真令人傷心。”
陳遼眼底閃過一絲疑惑。“安慰?我沒難過啊。”
“啊?你沒難過?那你剛剛……”發表什麼傷感語錄?
“我裝哲學家呢。”
96号:啊?
陳遼起身拍了拍灰塵。“行了,差不多該回去睡覺了,明天還得早起。”
一人一統剛轉過身,就聽見背後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響。
96号不禁打了個寒顫。“宿主,你聽見什麼聲音了沒有?”
“有貓吧……”陳遼本沒多想,但他回頭無意撇見不遠處的黑影。“很難有貓能長到這個體型吧。”
陳遼從内兜掏出當初路行塞給他的符紙。
“宿主,你看清沒,那個動物是棕黃色的,你說會不會是它折的竹子的啊?”96号往後退了兩步,雖然妖獸傷不了他,但96号心裡還是犯怵。
“看清了,有點像。”陳遼現在有點拿不準是用符紙,還是把“五筒”喊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