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遼的動作被見文頌看在眼裡,後者抱着劍站在一旁。“道友,沒必要因為這點小事毀自己前程吧。”随即他側過身讓陳遼看清他身後的場景,見文頌身後就是比武台,屬于靈力限制區域。
“拿出來扇扇風而已,見兄别太緊張啊。”陳遼順勢拿出一疊符紙充當扇子。“我也是第一次出來參加争鋒大賽,很多規矩還不懂,但我相信見兄這麼見多識廣的人,一定比我們更了解大賽規則。”陳遼陰恻恻地補充道:“對吧?”
見文頌不是蠢貨,他清楚流陽宗在外的壞名聲,自然也明白陳遼話裡的意思,見文頌的臉色漸漸陰沉下來。但他身旁卻偏偏有一個既聽不出好賴話也看不懂臉色的人。“我們師兄當然厲害啊,大賽八百條規則我們師兄倒背如流。”
“哦,是嗎?那見兄實在厲害,晚輩佩服。”陳遼嘴角勉強扯出一抹笑。“那見兄定是位恪守法規的君子。”
“那當然,我們……”話音未落,說話之人抱頭驚呼。“師兄你打我幹嘛?”
見文頌并未理會被打的弟子。“很期待與令師姐交手。”說完便帶着自家弟子離開。
“啊!”之前那位狂妄的弟子差點被不知道哪兒飛來的石頭絆倒。“我師兄打我就算了,連你一顆小小的石頭也要給我找不痛快嗎?”
“瞧他們這副嚣張的樣子,不行,我得趕緊找師姐去。”于妙将目光鎖定在另一邊的柳岑靜身上。
陳遼并沒有同于妙一起,他站在原地,語調幽怨。“小九啊,一點劇情都不給嗎?”他憤憤指向幾人的背影。“都快欺負到你宿主頭上來了!”
96号沉默了一會兒,似乎在糾結要不要給陳遼開點金手指。“宿主,不是我不願告訴你,隻是這次出了點意外。”
陳遼都快對“意外”這兩個字産生ptsd了。
“咱們哪次沒出意外?”陳遼語調平靜。
“這次不一樣。”96号現在是啞巴吃黃蓮,有苦說不出。
前幾天總部急匆匆地把所有出任務的系統全部叫回去開會總共就為了兩件事。
一是總部内部進行了修整,對部分系統的職務進行了調整,包括但不限于增減各部門系統人數,修改部門主系統權限。
另一件就是針對各個任務者頒發了新的條規,由于某些限制,條規并沒有正式實行,而是捉幾個小白鼠進行拟實施,後續也會參考拟實施的結果對條規進行修改。
好巧不巧,被捉的小白鼠裡就有他們路人甲部門,知道這件事的主系統恨不得與總部那些系統當場對質。
96号現在都還記着主系統是怎麼在部門裡發脾氣的。“針對!這就是針對!”
“明知道我們還有任務者在小說世界裡完成任務,現在突然告訴我們加了新條規,這不是針對是什麼?”要不是96号攔着,主系統能把辦公桌上的東西全砸地上。“說得好聽是怕我們部門人手不夠,誰不知道他們埋的什麼腤臜心思。”
“扔個總部的系統到我們這裡來,這不是監視是什麼?”主系統越說越氣。“部門主系統權限越改越低,越改越分散,怎麼?他以為他是皇帝嗎?”
不僅如此,總部那邊甚至還單獨劃分了一個意見管理部分,明着說是方便整合意見更好為系統和任務者服務,但實際呢?
實際就是該部門任職的系統全是上頭的人,說是主神身邊的心患都不為過。這跟意見箱上邊按個監控器有什麼區别。
那疊紙放哪兒,知道的是意見書,不知道的還以為總部暗殺名單呢。
“你是沒看見新來的那個系統是什麼臉色,幹什麼?給我下馬威嗎?這麼厲害他來當這個主系統好不好?”主系統拿過手邊的文件,看見文件名的那一刻他真的有種把文件甩出去的沖動。
他手裡拿的正是新條規,文件上白紙黑字寫着,系統對任務者的劇情提示不能超過原劇情的30%。
聽到這裡的陳遼少見的和主系統站在了同一戰線上。
“你們總部那個老大……”陳遼欲言又止,說實話,他想不出到底是什麼樣的人能指定出這些條規。
96号無奈聳肩。“所以宿主,我隻能告訴你,見文頌這個人吧,本質不壞。”
陳遼顫抖着手指向遠處的流陽宗那幾人。“這還不壞?”
96号搖頭,算是回答。
比賽時間即将開始,雙方站上比武台的瞬間台下爆發出巨大的呼喊聲,有一半以上喊的都是見文頌的名字,這一刻陳遼才真實感受到了見文頌在其餘弟子心中的地位。
陳遼側過頭同于妙低語。“不是說大家都看不上流陽宗嗎?怎麼這見文頌這麼大魅力?”
比賽前陳遼無意路過押注攤,發現押見文頌赢的人是比押柳岑靜的高了足足兩倍。
但陳遼發現柳岑靜的賠率高得驚人。
“押一賠十?”陳遼把手往儲物袋裡伸。“我押柳岑靜赢,五百靈石。”揚言陳遼就往攤子扔了個袋子。
五百靈石,他全身的家當。
“宿主,你全壓女主啊?”96号也沒想到陳遼會直接梭/哈。“你就不怕……”
“不怕。”陳遼舉起手。“不想拿魁首的主角不是好主角。”他沒金手指怎麼了,主角有啊。
陳遼回過神來,聽于妙解釋。“流陽宗現在還沒被讨伐就是因為小人宗裡出了個僞君子。”
據于妙說,見文頌師父在暗裡作惡,那他就會在明上作好。流陽宗脅迫普通修士修習禁術,沒死就說是修士自甘堕落,他會幫助對方走出歧途,死了就說是偶有意外發生,再給修士家裡一筆可觀的銀錢。
“各地有災難發現他也會第一時間前往助力。”于妙低下頭小聲說道:“據說他隻是前往指揮其餘宗門弟子行事,從不親自動手。”
于妙思索一番後補充道:“不過這事我也是道聽途說,江湖上說什麼的都有,不一定為真,所以你聽聽就好。”
至于見文頌是與流陽宗同流合污還是真的出淤泥而不染,誰都不知道,誰也說不準。
兩人所在地正對着高台,而在高台上端坐的正是各家長老。
于妙指向高台上那位仙風道骨的老者。“那個就是見文頌他師父。”
陳遼聞言望去,果然人不可貌相,他實在無法想象這樣一位老者會做出那些事情。
兩人被比武台上的哨響拉回思維。
柳岑靜率先出手,精湛的劍術伴随強大的靈氣逼得對方連連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