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千塊錢也許放在現在的确不算什麼大錢,但是在二十一世紀初,二千塊錢的确是一個不小的數目,梁嘉河累死累活掙一個月也不一定能掙到的那種。
他的瞳孔瞬間因為震驚放大,梁嘉河下意識腦子裡先思考了一下數目,然後才想起來反駁這人。
“□□的,神經病吧。”梁嘉河頭也不回的走了。
“我說真的。”
梁嘉河的步子一頓,随後又加快了,他不敢相信,在這個年代同性戀如同聽見女人不生孩子一般荒謬,他不覺得這個人是,自己當然也不會是,但他還是驚于這個人說出來的話。
他是什麼目的?為什麼非要找他?
“台球室裡的男的一抓一大把,還用不了這麼多錢,留着多找幾個人吧。”梁嘉河道。
而後梁嘉河才後知後覺,這個男的哪裡是想找他,大概存心是想羞辱他,在他眼裡,自己跟他媽沒什麼兩樣。
算了,随便了。
沒必要在他身上費工夫。
他走了半路,又倒回去,男生眉毛一挑以為梁嘉河要回來答應他,臉上露出那種不出意料的表情。
梁嘉河看着他的臉,心裡沒來由的湧上來一種氣,他拽着男生的衣領就是一拳。
“我操,你剛才說什麼呢?!别讓我再看見你,不然我見你一次打你一次。”梁嘉河道。
男生握着梁嘉河的手腕一折,順勢将他按在牆上,但是并沒有再動手。
“先打得過我再說吧。”
梁嘉河被他按着動彈不了,臉緊貼着牆蹭的他有些疼,男生的力氣出奇的大,他甚至覺得他還沒有使出來全力。
“你叫什麼?”
男生松開他,臉上沒有多餘的表情變化,似乎帶着點挑釁:“你心還挺大的,昨晚堵着你打了一頓居然還沒找人調查我啊?”
“找誰啊?黃毛嗎?”梁嘉河扯了扯書包,推開堵在他前面的人。
“聞凜。”
聞凜這個名字單是聽起來就讓梁嘉河有一種心寒,很配他那張臉,凜冽。
“你去哪兒?”聞凜問。
梁嘉河扭過頭看他,想起來了剛才聞凜說過的話,他眉毛一挑,笑的頑劣:“賺錢啊。”
明明賺錢那兩個字聽起來很正常,但是配上梁嘉河的動作和神态,讓聞凜覺得他掙的錢不是那麼簡單。
隻是可能單純是想戲弄梁嘉河,聞凜雙手插在兜裡,語氣有些輕佻:“反正都是要賺錢,賺我的錢不行嗎。”
梁嘉河看了他一眼,沒想跟他多糾纏,“白給的話,我考慮考慮。”
—
梁嘉河穿好衣服剛想出門就被姜凡心拉着了,姜凡心手裡拿着一堆化妝品拉着梁嘉河來到一旁。
姜凡心也化着濃妝,誇張的眼影配上深紅色的口紅讓她看起來有些讓人不敢靠近,她的五官平和,不算很精緻,但是在這種地方也算得上出挑。
“姐,我不用這些。”梁嘉河有些無奈的拒絕,但是沒什麼用,姜凡心想幹什麼根本不聽他的。
姜凡心穿着一個運動背心,短褲,挑染着紅色的頭發,她跟梁嘉河一條街上的,也會來台球室裡,這個台球室是她跟王明一起搭夥開的。
“遮遮你臉上的淤青,怎麼又出來了。”姜凡心昨天看了他臉上的傷口還以為是他爸又打他了,問了梁嘉河才知道是另一夥人。
“你晚飯吃了嗎?”姜凡心問。
“沒呢。”梁嘉河閉着眼,姜凡心正在他臉上化來化去。
“旁邊那家店還開着呢吧?”姜凡心那粉撲輕輕地拍了拍梁嘉河的傷口處,直到把這些遮幹淨。
“嗯,可能吧。”梁嘉河說。
“等會你記得吃點飯,不吃飯可不行。”
“嗯。”
“算了,”姜凡心就知道這家夥不會去吃,有時候他幹脆為了省錢就不吃晚飯,她都覺得習以為常了:“我去給你買吧,不然你肯定不去。”
“行了,出去吧。”姜凡心最後拿發膠抹了抹梁嘉河的頭發,滿意道。
梁嘉河在鏡子裡照了照,有些驚訝于姜凡心的技術:“出去了姐。”
梁嘉河整了整衣服,這身衣服稍微有點小,但是襯的梁嘉河身材特别好,他個子高,穿着這身衣服當真是讓所有來這裡的人都要感歎一句。
他剛出門就感覺有雙眼睛盯着自己,梁嘉河心裡翻了個白眼,有些疑惑這人是怎麼找來的。
聞凜?
“你跟蹤我?”梁嘉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