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小白。”發現小白動作的虎杖悠仁也跟着停下腳步,關切的看向小白狗。
小男孩臉上沒有絲毫奇怪。
店鋪擺出的水果蔬菜都十分新鮮,超市的促銷廣告也挂了出來,可是一個人都沒有,小白繞着圈轉了會,然後坐在虎杖悠仁腳邊搖尾巴。
虎杖悠仁竟也神奇的理解了小白的意思,彎下身把它抱起:“走累了嗎小白。”
然後繼續朝着路盡頭的超市走去。
小白趴在他的懷裡,黑豆眼看見空蕩蕩的街道,周圍安靜的可怕,可是虎杖悠仁一臉習以為常。
走到超市門前,光滑的玻璃照映着小男孩的身影。
虎杖悠仁忽然愣住了,他彎身把小白放在地上,站在那玻璃前,看着玻璃中自己的模樣。
小白蹲在他腳邊,也擡頭看他。
小男孩臉上飛快掠過掙紮的神色,眉頭擰起,似乎在抵抗着什麼。
腦海裡出現了一些細碎的片段。
他忽然感覺腦袋一抽一抽的痛,面前似乎變成了昏暗的廢墟,有人生死不知的躺在不遠處,而前方是一個模糊的怪物。
但是畫面也隻是一閃而過,他根本來不及去捕捉,馬上又被其他細碎的畫面填充。
要想起來了嗎?
小白看着捂着頭的粉發小男孩。
好一會,小男孩臉色慘白的放下手,牽起小白的繩子:“我們先回去吧,小白,我的頭好痛。”
他迫不及待的想要回到那個溫暖的家裡,尋求母親的安慰。
小白也跟着他邁開步伐,朝着家裡跑去。
明明過來的時候走了很久,可是跑起來,他們沒花多長時間就回到了家門口。
虎杖悠仁推開院子門,讓小白回去自己的小屋,然後把門關上,朝着屋内走去。
費力打開比他稍高的門把手後,虎杖悠仁喊了一聲“媽媽”,卻沒有聽見回應。
“媽媽?”
呼喊回蕩在屋子裡,虎杖悠仁本就蒼白的臉更是布滿了不安。
他走過客廳,一眼看見廚房蜿蜒流出的血迹。
“媽媽!”
小男孩踏入廚房中,震驚的看着面前的一幕。
短發女人坐在廚台上,胸口插着一把刀,血液源源不斷的在腳邊蔓延開來,聽見虎杖悠仁焦急的喊聲,才有了反應。
腦袋擡起,那張蒼白美麗的臉上帶着淺淺的笑容,黑色眸子居高臨下盯着手足無措的小孩。
“抱歉,悠仁。”女人開口,輕輕的吐息着,似乎是在無奈。
“欺騙悠仁的事情,我無法做到。”黑眸倒映着虎杖悠仁稚嫩的臉,是不曾見過的時光,羂索繼續道,“你該醒來了,悠仁。”
醒來?
他是在夢中嗎?虎杖悠仁退後半步,呆怔的看着母親,隻在照片中見過的母親,蒼白而美麗,穿着白色的家居服,血迹像是一朵盛開的花,猩紅的落在衣前。
小白不知道什麼時候跑了進來,也被廚房的一幕吓了一跳,黑豆眼看着羂索。
羂索看着他:“回到現實吧,悠仁,回歸你的使命去,成為咒術師。”
女人的嗓音仿佛一道魔咒,死死禁锢着虎杖悠仁的思緒。
咒術師,咒術師——
眼前的畫面似乎又在重演,倒下的同伴,無能為力的自己,戲弄弱小的特級咒靈。
血迹似乎和同伴的傷口重合了。
冰冷的燈光刺着雙眼,虎杖悠仁猛地睜開的眼睛不得不再次閉合,頭痛欲裂。
他是做了一個夢嗎?
好一會,适應了燈光後,他才睜着眼呆呆看着天花闆,半晌回不過神。
重新變回身體的小白跳上他的病床,搖着尾巴看他。
虎杖悠仁坐起身,牽動身上的傷口,倒吸一口涼氣,擡頭看向四周,是熟悉的醫務室。
身邊的病床上坐着好友伏黑惠,正瘋狂用手機打字。
“伏黑。”虎杖悠仁叫他。
“啊,你醒了。”伏黑惠頭也不擡,“水在隔壁。”
海膽頭少年抿着唇,表情很是微妙,最後像是敗下陣來,把手機扣在被子上。
虎杖悠仁被勾起了好奇心,問:“發生什麼事了?”
伏黑惠扭頭看他,眼底隐約透着青黑,平靜的嗓音中透着淡淡的麻木:“小川扛着加特林,說要去轟了總監部。”
頓了頓,對上同期呆滞的表情,伏黑惠繼續:“五條老師非但沒有制止他,還把通往總監部的門打開了。”
“等等,他哪來的加特林?!”
“我也想知道。”
五條家的權勢已經到了随便買違禁東西的地步了嗎?
遠在橫濱的鈴木川生父愛德華打了個噴嚏,深藏功與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