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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幽門水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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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楊心裡悶悶地:“他們多加半個月能如何,多加幾年又如何,你說不定都撐不過這半個月……”

男孩的臉仿佛沒有一塊好的皮膚,新傷舊傷疲憊地堆積在一起,組成了一張死人般的面癱臉。

“袁如此。”白楊清了清嗓子。

男孩微不可察地扯了扯眼尾,眼睛瞪大了一些。

“我還可以這樣喊你吧?”

“可以,白警官。”男孩張動他皲裂的嘴唇:“永遠可以。”

“見過這個人嗎?”白楊掏出手機,翻出了那個自稱“袁如此”的投案自首的家夥的照片,這個角度像是孟局在玻璃窗後抓拍的。

男孩眯着眼睛瞅了好一會兒,最終還是搖了搖頭:“我不确定……那時候的人都死了,如果他還活着,他就不是我義父的人。”

白楊:“什麼意思?”

男孩艱難地扭動了一下腰肢:“意思就是斬草除根,徐葦峰要是留不得,那時候的人就都留不得了……”

白楊總覺得自己在袁如此的話語中感悟到了什麼,他很怕他的想法是真的,袁如此被獄警扶着走回去的時候,他不安的念頭更加劇烈,好像這是一次永别。

“袁如此!”他禁不住喊道:“你還有不到半個月就可以出獄了,我到時候來接你!”

但那個形骸殘缺的男孩沒有停頓,沒有回頭,徑直縮回了門裡去。

他們離開了探視室,白楊去問監獄長當年判刑的那些人現在還有多少人留在監獄裡。

監獄長說:“隻剩下他一個了。”

“他不是判得最少的人嗎?”

“我是說,其他人都死了,隻剩下了他一個。”監獄長無可奈何地說:“徐昶一直有被霸淩的苗頭,大家因為徐葦峰的作風都很看不起徐昶,如果不是龍林老爺子在監獄裡還有點威風,是護不住這個小崽子的,隻可惜,前幾天,龍老爺也去世了。”

白楊:“怎麼回事?怎麼沒聽你說起過?!這麼多人在你所管轄的監獄裡離奇死亡,這是你的失職!”

監獄長:“我管不了,白楊,不是我不管,是我管不了。有人想讓他們死。”

白楊:“可是袁如此又做了什麼!他什麼都沒做錯,他甚至都不是徐葦峰真正的兒子!他那時候才過去不到半年的時間!”

監獄長:“我知道,我都知道,我已經拜托了獄醫多照顧他,我讓他一直待在醫務室養傷的,我希望我能幫他撐過最後半個月。”

白楊知道自己不能再深究袁如此下去,于是換了個問題:“……那麼龍林又是怎麼回事?”

龍林當年在L市也是個叱詫風雲的人物,表面上經營着一個幾乎壟斷L市的地産集團,私下卻與徐葦峰勾結在一起,瘋狂延展黑色産業鍊、牟取暴利,如果不是徐葦峰出事一連帶出了他,龍林那個時候估計還能安穩控制幾年吃人黑市。

監獄長:“心源性猝死。”

白楊有點聽不得這個詞,當年陳魚禮也是心源性猝死家中,隻因為同樣的死因,白楊就敏感地毫無證據地将他們倆聯系在了一起。

告别了監獄長,白楊三人回到車裡。白楊拿出手機,他看見章敏月給他發了一條信息,并且胡書曾也加入了群聊。

章敏月說:“那個家夥說自己叫李貫。”

胡書曾給他發了一條消息:“我下午要去一趟201,你那邊怎麼說?”

孟青雅也給他發了信息:“我之前犯了一個錯誤,我實在寝食難安,所以寫了一封檢讨書放你屜子裡了。”

袁如此被帶回醫務室之後,他像個任人擺布的玩偶一樣被獄醫慢慢扶到了病床上趴下來。

獄醫上手按摩着他的脊椎,由于沒申請到保外就醫的名額,監獄裡醫療手段又有限,所以隻能艱難地保守治療。

“喻姐,今天白警官給我看了一張照片。”袁如此沙啞地緩慢說道,獄醫的手停頓住了。

“我不認識那個人,但我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袁如此繼續說道,仿佛是在說臨終遺言一般,這會兒要把憋在心裡憋了幾年的話全部交付出來一樣:“康帝思汀酮片發布會上各行各業的人都在,媒體的鏡頭掃過了每一個坐着的參會者,唯獨沒有那個人,判刑名單上的名字我到現在都還能背得出——那個名單和那場發布會,每個被媒體拍到的臉和判刑者名單我都能對得上,可唯獨他……為什麼大家都沒注意到他,就好像他根本不存在一樣……”

袁如此的記憶力也很好,雖然和胡書曾無法同比,但至少他牢牢記得某一個身影,隻是那個身影他抓不住,匹配不上,描摹不出,像是夢魇一般緊緊勒住他的脖子。

被袁如此稱為“喻姐”的獄醫,全名叫喻失秋,是二等功烈士路歸塵刑警的遺孀。

“我能确定他就是存在的人,有一次很晚很晚的時候我被開門關門聲吵醒,我義父根本不知道我其實醒來了,那個人上門來找過他,當然可能不是那個人,我沒看到臉,隻覺得身材像又不像……他們吵了一架,在發布會的前夕。那個人說藥有問題,要取消發布會,義父很生氣,他已經不可能取消發布會了,如果這次取消了,他将面臨數十億的虧損和名譽全盤掃地,他是個貪婪的商人,他就是沽名釣譽的慈善家,他做不到。”

“那隻是有問題而已嗎?那簡直就是毒藥!”喻失秋重重地壓了一下袁如此的脊椎,突如其來的重量使袁如此吃痛地低啞驚呼了一聲。

袁如此:“我不知道會那樣,對不起。”

喻失秋:“不,你隻是一個落到惡人手裡的無辜孩子,我不應該怪你。一把刀沒有好壞,全憑操刀的那個家夥,但是小子,你要記住,我不怪你,但不代表我不恨你。我現在在保你,不代表我不想殺你。”

喻失秋永遠無法忘記樓梯之上的袁如此滿臉噙着淚,無法自控地松開了手,任那些重物全部傾軋在路歸塵身上的那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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