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子琳和熊安安加上了聯系方式,她睡不着,心髒噼裡啪啦地亂蹦着,非常興奮、但同時又非常恐懼。
她甚至想過,如果她是孤身一人,說不定就已經沖上去抓着老貓大鬧一場了,可是她不是,她的父母曾為了将她從生死邊緣拽回來嘔心瀝血,她為了很好的兩位家長,也必須要惜命一點。
彭宇濤好心地提供了大量的信息,喬白這邊也有很多信息,她進行了一個彙總,然後和熊安安進行了一個消息互通,并且将自己的計劃告訴給了熊安安。
熊安安:“可是你告訴了我,你就不怕我會阻止你嗎?這個計劃可能會害死你!”
徐子琳:“我以為你不是那麼聖母的人。”她的計劃需要一個同伴,思來想去,熊安安是最合适的那個,所以她并沒有猶豫地就将自己的計劃告訴了熊安安。她斷定熊安安不會拒絕自己,因為她隻需要同伴做一小步,甚至不會暴露同伴的任何信息。
可以為許寶華報仇,熊安安為什麼不同意?她們是微妙的利益共同體,是理智或許尚存的瘋子。
“那祝我們好運。”如她所料,熊安安果然沒有拒絕。
隻是這時,發生了一件她始料不及的事情——她的房間裡突然多出了一個人——她大吃了一驚,差點叫出聲來,條件性反射地站起身來,随手抄起桌上的一支筆緊緊地攢在手中。
“你冷靜一點,我不是壞人,你一定很好奇我怎麼會突然出現,事實上我有異能,我不是普通人。”男人非常禮貌地退到了門口,把手舉起張開讓徐子琳清楚地看見自己手上沒有任何攻擊性的武器。
“他就是梁繪!”喬白站在徐子琳的身後,安撫着徐子琳的後背,在她耳邊輕聲喚着:“你放心,他确實不是壞人。我們先聽聽看他要說什麼。”
徐子琳深呼吸着放松着自己緊繃的心緒,指着門口的床頭櫃:“我沒事,你可以坐那裡。”
徐子琳的态度轉變得很快,梁繪摸不着頭腦,他有些疑惑地站直了身子,看了看床頭櫃,笑着擺手:“你倒也不用這樣客氣。”
“我知道你叫梁繪,你的小說很有名,但你為什麼來找我?為什麼是我?”徐子琳放下筆,重新坐回椅子上。
“你知道你被盯上了嗎?”梁繪知道自己這樣出現在徐子琳的房間會讓徐子琳有所懷疑,畢竟他寫的那本小說已經是公知信息,假如世界上沒有第二個人的異能與空間和盲區有關。他一點也不驚訝徐子琳知道他,但是心理還是有一點點詫異,徐子琳竟然這麼快就能反應過來他就是梁繪。
畢竟這個時候他還不認識喬白,也不會知道徐子琳之所以能認出他完全是喬白在旁邊有所解釋。
徐子琳一怔,她這麼快就被盯上了嗎?她自認為沒有露出任何破綻,怎麼還是被懷疑到了……
梁繪與徐子琳說了自己異能的事情,并告訴了徐子琳他利用異能潛伏在了一個名叫彭宇濤的小警察身邊,這兩天彭宇濤去見了一個女孩,問她盲燈的事情,那個女孩在見完面之後似乎有些慌了,她急忙聯系了一個叫做水母的人,請她幫忙調查盲燈的監控,水母很快就鎖定了徐子琳。
“我知道水母是誰,我們見過面,我約老貓見面那天,水母也跟着,是個叫做顔牧川的女孩。她是黑客,應該是個非常厲害的黑客,是老貓手下對老貓最有價值的人。”
喬白思忖着,在徐子琳耳邊問着:“你覺得水母有沒有可能潛伏在警局裡?”徐子琳像是一個傳話筒一樣傳達着喬白的疑問。
梁繪用力地點點頭:“我其實見到水母第一面就有這樣的猜想,因為那張臉好熟悉!我總覺得在哪裡見過我又想不起來……不瞞你說,我本就打算明天潛進警察局裡看一下。”
“你一直跟在彭宇濤身邊嗎?那他最近查了些什麼方便分享嗎?”徐子琳得到了她想要的答案十分餍足,她輕快地笑了笑,然後向梁繪發起了一個新的話題:“我和他是初中同學,對這個案子十分感興趣,其實也算是給他偵查方向提供了思路的,所以他調查了什麼,我或許是有資格知道一部分的。”
梁繪被徐子琳所震驚,他沒想過徐子琳聽完這件事還能笑起來:“你不怕嗎?被那些可怕的人盯上,可能會落得生不如死的下場。”他不知道徐子琳在這其中是什麼樣的角色,不知道她已經被卷入幾分,他本意是來挽救事情滑向更糟糕的地步,才發現好像事情已經不能更糟糕了……
“你以為彭宇濤為什麼會去問盲燈的事情。”徐子琳像是想到了極好笑的事情,低着頭悶聲笑得渾身都跟着晃動起來:“原來我是計劃之外的變故,原來他們也會慌!”她笑得很開心,好像已将生死置之度外:“彭宇濤問盲燈的事情是問的誰?那個女孩也是老貓的人嗎?那個女孩和炸警察局有什麼關系嗎?”
“你真是個瘋子。”梁繪目瞪口呆:“那個女孩叫做龍菡菡,華喻大學交通運輸工程研一的學生,龍林的孫女,盲燈的幕後老闆,老貓的手下兔子……你還想知道什麼?”或許是被徐子琳瘋癫的氣息所感染,梁繪竟也開始覺得這是一件多麼有趣的事情:“或者說,瘋子小姐,你想做些什麼?”
“我想做什麼?我想吃他們的肉,喝他們的血,我想要老貓的詛咒永遠無法破解,我想要将他們腐朽的爛肉暴露在所有目光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