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年7月28日，下午04:59，L市鶴崗區，華喻大學鶴崗校區】

梁繪将重心放在了跟蹤龍菡菡身上。

因為這是他認為比較好讀懂的突破口。

何不殺和沈鹿是徐子琳那邊在盯着，其餘的人都藏在暗處，梁繪也沒有辦法。

可是這幾天龍菡菡也沒有任何異常，除了疲憊但充實的學習，她沒有做過任何多餘的事情，沒有打電話，也沒有被傳喚。

就在這時，他刷到了袁如此死亡的消息。

他大緻了解了一點袁如此，也知道袁如此在這起事故中扮演的是什麼樣的角色，袁如此在監獄中被投毒，但還好被獄醫發現及時，迅速送上了救護車，但是要殺他的人是個狗急跳牆的亡命之徒，在一段依山而建的無人公路上故意急速撞向了救護車，導緻了救護車裡四人二死二傷，當然肇事車輛的車主李某也在這場車禍中死亡。

報導中說明李某的兒子十年前因“毒藥城事件”去世，他作為東秀嶺監獄的保潔，以極低的存在感陸續殺掉了該監獄裡所有當年事件服刑的罪犯們，袁如此就是他複仇路上的最後一人。

李某應該也是何不殺麾下的一員。

就像警局和茶花子兩地爆炸案的主謀韓守和“路梅”。

隻不過李某針對的不是徐葦峰，而是幽門水庫裡的其他人。

他離開龍菡菡的身邊撤出了盲區趕緊給徐子琳打去電話：“你看了那個消息沒？”

徐子琳當然看到了新聞，她現在正看着坐在她床上的喬白正在對着床邊的空氣交流着什麼，她沒有陰陽眼，看不到鬼魂幽靈，上次看不到許寶華的魂魄，這次依舊不知道喬白正在和誰對話。

由于喬白說過不要告訴梁繪自己的存在，所以徐子琳跟梁繪說的就是自己是可以看見鬼魂的陰陽眼。

她等待良久，等喬白将話語轉述給自己，然後她會再将内容轉述給梁繪。

“我當然看到了那個新聞，但是新聞報導的并非事件的全貌。李某全名李國海，是一個為了兒子的複仇者沒有錯，但是車禍之後，導緻袁如此真正緻死的原因是安樂劑。

李國海要确保袁如此能百分之百死亡，他不能讓袁如此撐到送去搶救，所以開車撞上救護車隻是為了給袁如此補一劑安樂劑。

在監獄裡，龍林一直護着袁如此，李國海找不到對袁如此下手的機會曾經向何不殺彙報過，何不殺征求過龍菡菡的意見，龍菡菡表示無所謂，老不死的龍林雖然是她名義上的爺爺，但現在她爺爺的财富全在自己手中，他對龍菡菡來說也就沒有了情感連接，所以原本顧忌龍菡菡這邊的李國海也不再手下留情。”

可以聽得出聽筒那邊的人很憤怒，梁繪沒想過龍菡菡可以這樣惡毒。

“可是我覺得這不是何不殺的性格，他這麼好心還管龍菡菡的感受？”徐子琳提出了自己的疑惑：“既然要殺掉與之關聯的所有人，龍林本在列，龍林本來就是他們的計劃之一，如果單獨留下龍林不殺，很可能還會讓警察懷疑龍家去……他在試探龍菡菡的忠誠度和心狠程度？”

他果然不信任何人。

挂斷電話後，梁繪繼續遁入盲區回到了龍菡菡的身邊，他要繼續蹲守她，直到她露出破綻！

【2021年7月28日，下午05:05，L市步山區，天星街道省煙草局宿舍小區】

與此同時，徐子琳這邊放下手機，喬白簌地蹿到她身邊，指着書架方向的空氣：“李國海什麼都不肯說。”然後又指向床頭櫃方向的空氣：“袁如此說那個人十年前是徐葦峰他們的合作夥伴，他、龍林還有徐葦峰，但是發生了内讧，那個人在發布會前夕說藥有問題，但是徐葦峰不同意停止生産，這會讓他傾家蕩産……這件事他跟喻警官講過，喻失秋也一直在暗中調查這件事，但是也是一直沒有進展。”

當然不可能有很大的進展。

這是一起重大的性質非常惡劣的系列故意殺人罪，如果啟動調查，怎麼也能夠把李國海給抓出來，既然他能一直隐藏到将與毒藥城事件相關的人全部除掉，并且外面一點消息都沒有得到，一定有更高權利層的默認。

有人想要複仇，有人毫不在意，有人螳臂當車，有人樂見其成……

而且何不殺從不出現在明面上，他亦有非常人的能力與手段，做事計劃滴水不漏，如果不是能将喬白和梁繪的信息整合起來，這件事也不可能這麼快有進展。

真可笑，在面對何不殺這樣的混沌之獸，連袁如此的靈魂都無處伸冤。

“何不殺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他為何能夠手眼通天？十年前所有參與犯罪的人全部落網，為何唯獨他能逃脫？

他是真實存在的嗎？”徐子琳都開始懷疑自己了，懷疑自己與老貓擦身而過的那一瞬間，懷疑自己現在經曆的一切，懷疑喬白和梁繪的真實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