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疑這一切都是自己的心魔。
“你說,有沒有可能老貓和婁臣做過交易?之前和梁繪讨論過老貓的事情,他說的和小說中寫的一樣,老貓就是被婁臣所詛咒,那如果這個詛咒不是婁臣單方面的戕害,而是他和婁臣做交易的代價?”喬白也認為一個普通的人類做不到這一點,她一直堅信“那些不可思議的事情都是鬼作祟”的理論。
而且她切身經曆過紫薇世界崩塌的前因後果,婁臣隻是燎壞了老貓的嗓子這一點着實違和。
她做着假設:老貓無意之中發現了進入紫薇世界的秘密,并且強大的精神内涵和反社會人格讓他的野心和欲望在這裡得到了空前高漲,他向當時最高權力者婁臣索要遊戲人間的能力,婁臣給予了他能力,但同時也給他中下詛咒,然後放他離開了紫薇世界。
老貓離開了紫薇世界之後,與徐葦峰和龍林聯手深入各個領域做非法勾當并牟取暴利,然後最後,他策劃了毒藥城事件,并背叛了龍林和徐葦峰,将所有人送上了斷頭台,然後自己利用向婁臣索取的能力全身而退。
最開始,他保下了徐葦峰,并将他“軟禁”在了自己親手為他搭建的牢籠之中,直到現在,徐葦峰再也受不住想要反抗,老貓不喜歡不聽話的老鼠,于是毫不猶豫地殺掉了他。
不過這一切,喬白并沒有告訴徐子琳,這天馬行空的猜想說與不說沒有太大意義,反正徐子琳隻需要知道,這一切都是何不殺的局就行了。
徐子琳思考良久:“所以他索要了婁臣的能力,又還想辦法偷摸解除婁臣施加的詛咒。如此貪婪狂妄……”
書房安靜了很久,隻剩下空調送風的聲音,然後手機的震動再一次打破了這片刻的寂靜。
是不認識的号碼。
沒有顯示騷擾電話,可能是别人打錯了。徐子琳條件反射地滑到了挂斷,可是這個号碼再一次打過來。
挂斷,打來,挂斷,打來。
原本在正常不過的一串數字變得詭異起來。
她隻好按了接聽。
“徐,子,琳。”
徐子琳聽到的一瞬間頭皮發麻,她吓得連呼吸都滞了。
“真想早點聯系你的……你到底怎麼知道何不殺的?我明明聽着隻有你一個人在說話,可是為什麼給我一種在和别人對話的感覺,你身邊的人是誰?她不會說話嗎?”
被監聽了?!徐子琳渾身戰栗起來,手腳開始發冷,好像下一秒就會被凍死一般。
“你是水母?顔牧川?”她嘗試與聽筒那頭的人正常溝通,可是話到了氣管劈了叉,發出的聲音幹澀又渾啞。
“你知道我們的真名,就證明你已經和梁繪見過面了。你們好聰明啊,他怎麼聯系你的?”
徐子琳打開了免提,看了一眼手機時間,她想一邊穩住顔牧川,一邊給梁繪發消息,讓他去看警局裡現在是誰在打電話。
但是字還沒打完,顔牧川在那頭啧了一聲:“出于善意,我應該提醒你,我既然能監聽到你的聲音,自然你現在拿着手機想做什麼我也是能看到的。”
徐子琳頓時停住不敢打字。
“你要告密嗎?告訴何不殺,派那把刀來殺我?”
“他有刀,我也得有刀。”顔牧川的聲線聽上去清澈開朗,說這句話的時候也帶着一些天然打工人自帶的抱怨意味,好像在和朋友吐槽一件無語的煩瑣事。
“那你想幹什麼?”
“你察覺到你好像比梁繪還要更了解那個什麼詛咒的事情,這件事對老貓影響是不是很大?”
“……是。”
“我想要你跟我講講詛咒的事,老貓對這件事諱莫如深,可是實在好奇得緊,世界上不可能沒有沒有缺點和弱點的人,既然他的弱點不在表面,那麼這就是能殺死他的傷口。”顔牧川越說越興奮:“你不想殺死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