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示意楚漾看眼前最近的水鏡，“你看這個，入修仙之途前是個苦讀十餘年的應試趕考生，逢考必敗，敗考必重來，自我折磨了十幾次，終于被點化修仙了，結果下山試煉遇到了魂魇陣法。”

“最恐懼的事情是考試，于是在夢境裡不停地考啊考，考了快百年了。”

楚漾望了望那須發盡白的老人奮筆疾書的瘋狂樣，像是被吸光了精氣，扭頭望向另一個水鏡。

那水鏡中是一個已經全然不似人的東西蠕動着，一會兒被數隻殘臂壓入水中窒息而亡，一會兒被大卸八塊，供惡犬叼食。

“這是？”

項琪冷笑，“自作自受，人拐子虐殺女嬰，殘害女人，活該落得如此下場。”

楚漾細細查看，發現每個水鏡的邊緣都有水波浮動，彙聚成字符描述水鏡中的景象。

老考生的那一行批語寫着“九旬老人奮戰考試”，這面水鏡批語血紅“豬狗不如！”，而他的那面水鏡竟然全無字迹。

“破解夢境後這水鏡還存留着，卻沒有批語。”楚漾嗫嚅道。

他在此陣法制造出的空間中行走，想要尋找出楚天驕的那一面水鏡。

這邊是迷信什麼殺妻證道的修士天天被妻子猛捅，那裡是喜歡虐殺靈獸的修士被一口一口分食，血腥的場面看的楚漾頭痛欲裂。

他無奈點開粉色視窗，想看看某暖系統綁定了他們兩人，是否有什麼辦法能尋找到楚天驕。

滑動視窗，收到更新提示。

【系統新功能已開啟：為綁定者「楚天驕」換裝時，可自動定位并轉移到其身旁。】

楚漾歪頭，露出一絲幹壞事的預兆。

他望望換裝台上一身粉白女仆裝的楚嬌嬌，堅定地點擊了「現身說法」技能，為了能救出楚天驕，不得已啊不得已。

嘿嘿。

白光閃爍。

此時，一臉兇狠啃食着剛剛捕獲的靈獸血肉的楚天驕乍然被白光籠罩。

以白色為主色調的上衣修飾出漂亮的肩頸線條，領口、袖口和胸口部分被霧粉色的裝飾點綴，略低的領口微微立起，正中系着一個粉色的大蝴蝶結。

絲帶柔軟光滑，輕輕垂在胸前，遮擋住镂空的環扣，白皙的鎖骨若隐若現。粉色的蕾絲花邊繞住雪白的頸項，沾染上星點血迹。泡泡袖籠罩纖細瘦削的手臂，袖口處的蕾絲花邊握着柔韌的手腕。

白色柔滑的圍裙緊貼着腰身，勾勒出緊繃的線條，蓬松的裙擺包裹着挺翹的臀部，裙擺的邊緣用粉色的蕾絲花邊裝飾，花紋細膩精緻，圍裙的腰帶系成一個大大的乳白色蝴蝶結。

裙身層層疊疊，隐約露出白色蕾絲的形狀，邊緣裝飾着一層薄紗，粉色的亮片點綴，在陽光下閃閃發光，仿佛是星星灑落在裙擺上。

細膩的黑發梳成雙丸子，楚天驕戴着粉白格紋的貝雷帽，帽子毛絨絨的邊緣挂着一個銀白色的小鈴铛，鑲嵌着粉色的小珠子，鈴铛随着楚天驕站起的動作輕輕搖晃，發出清脆的鈴聲。

小腿肉被蕾絲白襪箍住，膩白的腿肉盈出來，腳上踏着細高跟的白色瑪麗珍鞋。

楚天驕環顧四周，是誰給他換上了這一身奇異的服裝？怒火萦繞在眉間，指尖頓起黑煙，黑煙所到之處事物俱滅，無所幸免。

突然，他好似有所察覺，望向某處。

水鏡外，楚漾注視着楚天驕，他裸露出的半張臉頰被血線勾勒出的花紋覆蓋，延伸至頸項。

這不是他所熟知的楚天驕。

難不成楚天驕最恐懼的事情是堕落成魔嗎？

楚天驕半跪着，瑩潤的大腿肉繃緊，他站起身來，白色襯裙被鮮血沾染，微掀起，隐約露出的臀肉顫動。

他轉過頭，半張潔白如玉的豔麗臉龐露出來，靈獸的血液從他唇角流至下颌，滴落下來。

一雙鳳眸挑起，戾氣環繞，直直對上了楚漾的眼神。

“你是誰？”

他說。

誰在窺探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