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這麼想,蘇三元的拳頭就越重,她手中還是握着桌子上那根筆,一拳一拳的砸在黑人的頭上、身上。
這才是真正的口誅筆伐,這根筆在蘇三元的手中各種“伐”人。
雖然黑人看上去血腥了一些,但蘇三元并沒有真的想殺了他,真正的殺人隻需要一擊斃命,蘇三元如此大動幹戈的打他,隻是為了保證自己的安全,進行反擊罷了。
當蘇三元一臉血的從黑人身上搖搖晃晃的站起來時,已經有人在圍觀她了。
這次進入空間的人又變多了。
蘇三元喘息着掃視衆人,與她視線而對的人都紛紛回避目光。
尤其是上次進入空間的印國大媽,這次她身邊居然還站了兩個年輕的印國男性,他們年紀相仿,都是三十歲左右,同樣面容黝黑,但是一個五官深邃,一個是塌鼻梁,根據蘇三元對印國曆史的了解,猜測他們一個是傳說中的高種姓,一個是低種姓。
印國大媽叽裡呱啦的和兩個年輕人比劃,兩人摸着下巴打量蘇三元,目光充滿了敵意。
不是,大嬸,我沒惹你們任何人吧,我頂多就是把仇敵黑子打暈了而已。
你們圍個觀也要和我結仇嗎?
代入感也太強了吧。
蘇三元内心一陣焦躁無語,她本身并不是一個愛惹麻煩的性格。
除了兩個印國人,還有另外兩個黃種人,三個白種人和一個黑人。
黑人是一個梳着爆炸頭的小女孩,大約三四歲,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的她蹦蹦跳跳的在桌子上玩筆。
一名白人男性非常胖,蘇三元沒辦法估計他的體重,可能有四五百斤,他的身體就像一座塔一樣攤在椅子上,他也是坐着的狀态。
還有一名白人是深棕色偏黑的發色,是一名男性,像是和黃種人的混血,年紀大約十二歲左右,眼神懵懂,長得很可愛。
另外的一名白人大叔滿臉胡子,他和另外一名東南亞成年女性在幫助一名捂着肚子的孕婦,孕婦肚子很大,看起來孕期超過八個月。
蘇三元的掃視隻有幾秒鐘,緊接着她就趕緊搬過來桌子坐下,但卻沒有什麼繼續的動作。
在這裡,但凡是清醒的正常人都有意無意的看向蘇三元,并且目光和表情充滿仇視,看上去應該是把她當成拘禁他們的綁架犯了。
蘇三元真的是冤枉啊,她沒有主觀的想傷害任何人,出手打這個黑人也隻是因為二人結仇後,她隻能先動手。
但就是因為這樣,也暴露了蘇三元暴力的手段,讓她為人所忌憚。
此時蘇三元已經被架在了半空中,無論她是不是冷酷殺手,都需要維持這種人設,她學着電影裡看見的反派的模樣,保持冷面,低着頭,用眼白看人。
否則,被人拆穿她隻是個普通高中生,那些厭惡、異樣的目光會把人生吞活剝,你永遠不要懷疑人性有多惡。
當蘇三元隻是一個弱者,僅僅出于自我保護打傷強者。
她的身邊就會湧現無數個道德衛士,畢竟不用付出代價的正義,會讓所有人“良心發現”。
正義人士們會高舉善良的大旗率先審判她,趨利避害是每個人刻在骨子裡的性格特點。
幸好蘇三元在這個維度空間的臉并不是自己現實生活中的模樣。
這張臉比她現實的面容稍微成熟一些,大約二十出頭的年紀,相貌極好。
而蘇三元現實的臉就是學校裡相貌平平最普通的學生,看起來還有點像未成年,根本不可能是一個手段殘忍的危險分子,很容易就被人拆穿了。
再有,這裡每個人都穿着各自在現實生活中的衣服,黑人兄弟穿得大褲衩,印國大媽穿着麗莎,白人小學生穿着英式西裝校服。
而蘇三元才想起來關注自己穿的衣服。
她穿得這件衣服是她媽在兩年前給她買的,是一套亮橙色的分體工裝套裝。
這件衣服本來是童裝品牌店的男童裝,剛好有斷碼打折她媽就給她買了下來。
斷碼打折區一向是女士們很難拒絕的舒适區。
當時店員推銷的話術是——什麼愛馬仕橙,高級,一看就是能穿出質感。
但蘇三元她媽李女士買下這件套裝的理由隻是因為便宜、而且質量不錯。
這是蘇三元印象裡她最喜歡的套裝。
因為這條兒童工裝套裝上上下下一共有二十一個口袋,有拉鍊口袋,挂扣口袋,還有粘貼開合的口袋,每個小口袋裡都能放點小東西,非常有趣,符合小男孩的童趣設計。
但。
殊不知,這些功能各異的口袋在其他人眼中已經成了蘇三元放置手槍、彈簧刀、手雷等武器的位置。
而且隻擁有小天才電話手表這件智能設備的蘇三元并不知道,這種愛馬仕橙的顔色也是米國囚犯的監獄橙。
這顔色真的跟囚服太像了,款式同樣是工裝,上面還有那麼多口袋。
因此那個白人大叔非常緊張,與兩位黃種人女性偷偷用英語交流時,一直提及囚犯這個單詞。
身為學渣的蘇三元并沒有背誦囚犯這個單詞,也就無從知曉他們警惕的原因。
她隻以為其他人也很喜歡熒光橙顔色的工裝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