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時分,程黎突然想吃東西,于是他趁着午休的裴宿還沒醒,抽出被緊握着不放的手,悄悄摸過房卡,準備自己出門去覓食。
隻是剛一打開房門,便看見一張熟悉到欠扁的臉在門後閃現。
來人舉着手正要敲門,隻是還沒敲就被程黎打開,二人面面相觑,霍心是因為窺見那麼一點翎翎的記憶而感到尴尬,程黎則是心虛,無比的心虛。
翎翎的記憶不算全,但該有的基本都有,比如說他操縱着霍心的身體,突發奇想的要找一個新的身體,并且就這麼剛好看上了程黎的,又這麼剛好找上門,一人一蛇雙雙陷入風波之中。
但因為不全,又因為程黎看上去确實隻是個普通人,霍心理所當然的認為禍蛇是沖着翎翎那條笨蛋蛇去的。
程黎完全是被無辜牽連的路人。
好巧不巧,這個路人還是大名鼎鼎裴隊長的愛人。
霍心替翎翎捏了一把汗,要是被裴宿知道程黎這一趟純屬無妄之災,翎翎的蛇鱗都能被削沒。
程黎則是驚吓于霍心這個異能者是不是還記得些不該記得的,所以特地跑到他這裡來準備威逼利誘他?
還是他們組織覺得程黎實在太危險了,所以派霍心過來剿滅他?
程黎眼神一閃,迅速就要将門合上。
霍心速度也快,迅速伸手要攔,結果被結結實實夾了一下,他當場痛叫出聲,聲音像過年被宰的豬一樣慘烈。
連隔壁的酒店住戶都開門出來瞧了幾眼,罵了句:“神經病。”
霍心邊捂着手痛叫邊道:“你···你是不是還記得什麼!”
恰好,程黎也叫:“你是不是記得什麼!”
雙雙直視,懷疑納悶警惕在二人之間流動,最後還是被吵醒的裴宿過來打破僵局。
程黎立刻指着霍心道:“我真的不認識他,他說什麼你都别信,我和他沒任何瓜葛也沒有任何聯系,裴哥!你要相信我!我這就把他趕走。”
霍心在一旁無聲吐槽,究竟為什麼要說得好像被抓奸一樣,他又不是那個插足别人感情的小三,雖然翎翎一開始上門确實表現得很喜歡程黎,但那隻是對身體的喜歡好嘛?
啊不對,霍心差點甩自己一巴掌,怎麼越想越不對勁。
隻披了一件襯衫急匆匆趕來的裴宿看了一臉複雜的霍心一眼,開口對程黎道:“沒事的,他是來找我的。”
程黎不可置信地望向裴宿:“裴哥你認識他?”
霍心:·····
怎麼感覺自己好像從程黎的小三變成裴宿的小三了?
旁邊還有磕瓜子的聲音?
嗯,誰在磕瓜子。
“喂,我們真的不是那種關系!”
霍心一本正經對着隔壁開了門就沒再回去的酒店客人說着。
客人将手裡的瓜子咬了一口吐進垃圾袋笑嘻嘻道:“我懂我懂。”
你懂什麼啊,你根本什麼都沒懂!
霍心抓狂ing。
“裴哥,你怎麼會認識他,你都沒和我說過。”這裡還有一個潸然淚下的,雖然眼淚并沒有下來,程黎轉模作樣從眼角擦去淚水,帶着強裝出來的哭腔道:“裴哥,你最相信我了對嗎?”
裴宿看着眼前混亂的一切,腦袋一陣一陣的疼,他不明所以道:“你在說什麼?”
裴宿真的一點都沒聽明白。
程黎隻是将裴宿往外推了推大義凜然道:“沒關系的,裴哥,我知道一定不是你的錯,肯定是他的錯,你交給我,我馬上把他打發走。”
事已至此,程黎隻想讓裴宿盡快回避,自己留下來先把霍心這異能者的陰謀套出來,然後看事态嚴重到什麼程度,是該宰還是該帶着裴宿跑。
霍心:“這跟相信又有什麼關系?我隻是來要一個錦旗,沒打算挑起你們夫夫之間的信任危機?”
程黎瞬間收起裝模作樣的眼淚道:“哦,錦旗?什麼錦旗?”
裴宿擰着眉:“小黎,你先告訴我,你為什麼認識霍心?”
程黎愣了一下,腦子飛快轉起來,又偷偷瞄了眼霍心,見對方也是一臉緊張的模樣,于是試探性的開口:“爆炸那天···我見過···他。”
霍心渾身都像被提起來打一樣緊張,連頭發絲都帶着焦急。
程黎又接着道:“他說··他是來··”
霍心滿臉冷汗。
程黎見狀便知道了,霍心什麼都不記得,他甚至害怕自己記得點什麼,這不就說明了異能者對于程黎一無所知,反而甚至因為害怕自己記憶沒清除幹淨所以上門試探來了。
程黎立刻愁眉苦臉道:“他是來向我告白的。”
霍心:??!!
裴宿:??!!
程黎皺着鼻子,整張臉顯得可憐巴巴的,他占了外貌的先天優勢,既不像霍心這樣又高大又嬌媚的,也不像裴宿又冷又銳利的,是極其适合用來扮可憐無辜的長相。
隻要他這麼一看着裴宿,就好像是自己受了什麼天大的委屈一樣。
“他說他想和我做點有趣的事情。”
程黎邊說邊縮在裴宿身後,一米九的大高個縮在他身後也不顯突兀,反而有種異樣的風情,金色的發絲落在裴宿的耳旁,繞得裴宿耳朵尖都發紅起來。